那趙夫人被氣的,如今待他也算不得熱絡,總得便是你要不領情便算了。今是馬上近年關了,趙夫人心軟舍不得將他一個人丟在軍營,便是問著他要不要回來過年罷,好在有白言幫襯著給是硬塞回來。
那廝不情不願,這幾日便是窩在房中不肯出來。
今晚是宮宴,趙老爺思量著他是個男兒,今後還是要擴寬人脈才好,便是想帶他進宮去走一趟。隻是這一去難免讓人知道那是趙家的私生子,也怕趙夫人不樂意,他便私下糾結,不敢詢問。
好在那趙夫人與他算是心有靈犀的,自然摸清他在思量什麼,便是讓他放手去便罷,讓那趙老爺很是感激了一番。
隻是趙一陽不好搞些,讓人著急得很。
趙夫人心中過了一遍,便是思慮道:“不若我一會兒便是去給一陽說說?他應是懂事兒的才是。”
趙老爺自然也是想帶著趙一陽進宮去,自然便是隻能先委屈一下趙夫人,便隻是拍拍她的手道:“辛苦你了。”
片刻之後,趙夫人便是出現在趙一陽的門前,後者見是她臉色立馬臭了一半,趙夫人哪裡是不知道的,眼睛可看得清清楚楚,卻是心中鬱悶也隻能憋住。
“你來做什麼?”趙一陽很是不屑的擋在門前。
趙夫人可是沒這麼客氣的,直接便是推開他了走進了房中嘴中邊是道:“你得喚我一聲母親,再不濟也是一句主母、夫人,這般喊是成何體統?”
趙一陽冷冷笑:“我無爹無娘教,身在軍中就是個野蠻人,沒這麼多的禮儀。”
趙夫人在房中掃視了一眼,果然是那新衣動都沒動過就是整整齊齊的擺在床頭,她不甘示弱的應道:“你爹要教導你也沒曾見你聽過?你與你爹那點兒血緣就是在的,怎麼說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室,按理說就是你娘沒錯!”
“放你的狗屁!”趙一陽很是不屑的倚在門上,“就你?逼死我娘、虐待後子還敢說什麼這般道理的?”
趙夫人被他說的惱火,卻是壓住了脾氣,坐在位上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端的是大家閨秀的舉止。
“你便是這般,認定的事情不管彆人解釋多少遍都是徒勞。你爹與你娘的那段情,說起來我是你爹的正妻,我才是最受傷害的那個你明白嗎?”
她莞爾一笑又是失了笑意道,“確實,因著你娘與我是好姐妹,我當時是心中有氣不肯鬆口納她為妾,她本就身體不好,鬱結之下又是難產才是身亡,可是比起你所說的‘逼死’倒還趕不上。”
趙一陽沒了方才的浪 蕩,而是眯著眼陰翳道:“分明便是一個妒婦,非說得冠冕堂皇!”
趙夫人道:“我承認我有錯,可是哪個女人會不在乎自己的丈夫與自己的金蘭姐妹搞這種事兒?!”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是道,“你娘早逝,獨留下你一個人,我心中也曾百感交集!你兒時我最起碼是對你不理會又是何曾虐待你?你總說你心性都定了才來與你熱絡有什麼用,我倒是問問我給自己機會接受你,你又何曾給過我機會?”
她一掌拍打在桌上,眼眶微紅,看起來是多年的委屈壓在心中無處釋放。說到底,不待見趙一陽還不是因為不願意回想起他親母的死與自己多少有些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