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便是吐槽道,“不過幾盤要進肚子裡的,不曉得取這一個個繁雜的名字作什麼。”
眾人給他的說法逗笑了,其中一個家仆便是道:“少爺,怕不是您看不懂吧?”
“討打!”趙一陽裝是惱羞成怒,動手錘他一下,實際上並未下了力氣,那家仆搓搓胳膊誇張的表情引得一陣發笑。
而後,他又是跟下人們閒聊起來,說了軍營中的一些樂子,惹得眾人好奇起來。
遠遠門外本要進來的趙夫人已是聽見膳廳內傳來一陣話語聲與笑聲陣陣,一時好奇停下了腳步並未上前去。她隻待在門外定睛一看,竟是趙一陽在與下人們逗笑,個個臉上揚著笑臉,與今日這大年三十倒是應景吉利。
趙一陽在外時常是穿著一身軍裝,哪怕歸家也是日日素衣。今日難得是換上了一身他最是喜愛的墨綠色衣袍,袍上以鳥雀樣式添補,項上又掛有一玉金圈,看著是洗去了軍中男兒的風塵,反倒有些大家公子的氣派。
額上兩邊的發絲垂了下來,又順著那兩條須反向編了兩條細辮紮在腦後,頭上則用紋雀銀鱗的發帶綁好,再以一墨綠色的玉簪彆住。
這般一看,臉龐才終是看出了稚嫩的影子,宛若風度翩翩少年郎,可惜那是一個要上戰場殺敵的。
趙夫人失聲笑笑,對他一身裝束很是滿意。想到自己這麼一走進去恐是讓他失了玩耍的心情,便對一旁的管家說道:“你且進去盯著吧,我便不進去看了,處處都要注意好,彆叫下人粗心大意了去。”
“夫人放心,老奴明白。”那銀白色發絲掩在黑發之中的男子便是那般道,也知道她為何不進去了,便是並未說其他的,隻恭敬的彎了彎腰。
待她走後,才是緩緩走進去,衝著那堆個人麵帶笑意的咳了咳,直至眾人的視線都給吸引過來,嚇了一跳他才是道:“都在做什麼呢?時辰馬上到了,你們不去布菜竟在這裡偷懶。”
因他帶著笑意,看上去倒是不顯嚴肅,隻是各位還是一點差池、一句怨言都不敢有的應道,便是不跟趙一陽嘮嗑,轉身走去乾自己手頭上的活計。
管家這才笑嗬嗬的衝他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少爺,這些個家夥要是不喊一聲恐就將活計忘了光,這才叨擾了少爺的雅興。”
“小事兒!”他擺了擺手,一臉的無所謂,“該是他們做的確實是不能隨便,這都是小事兒,無需與我道歉,你也且去四處看看吧。”
在待人處事這邊兒,趙一陽確實是善解人意一些,不像那些個紈絝子弟,倒像是個懂事兒的。管家隻在心中這般想,表麵上倒也沒有露出丁點。
等管家走了以後,他一人又是無聊了許久,磕著一根簽兒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便是看著眾人來來往往,好不無聊。
便是在這時候,門外有一個嘿咻咻的身影正在探頭探腦,趙一陽一時好奇,眼神便是粘在了門口。
那件大紅色的襖子正在門邊兒一時收縮,見身形應該是個孩子。果然不過一會兒,那的人便是徹底冒了頭來,露出一張水靈靈的臉蛋,竟是他從沒見過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