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後聽到他說到這裡,終於是繃不住了,肚子開始一抽一抽,麵上的淚水也止不住的落下道:“皇上——”
元治嚇了一跳,轉頭一瞧她滿臉的淚水,就是揪心起來了道:“你醒了?是不是朕叫你吵醒了?彆哭,你快彆哭。”說著,心疼的用袖子幫她擦著眼淚。
隻見她咬著唇搖搖頭,淚水卻是止不住道:“臣妾方才就醒來了,臣妾都聽到了,心下高興極了。就是沒有照顧好龍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臉麵見您,故裝著睡。”
他聽了,歎了口氣,見她停不住的掉眼淚,便是上手給她擦眼淚道:“你既然都聽到了、都高興了,哭什麼?
有身孕最忌諱多愁善感你忘了?不過你也是,並非首次當娘,怎麼這麼不小心,還想憋著難受,若是孩子出了事兒,朕該如何,你該如何?”
“臣妾當真高興。”
她邊笑卻又邊哭,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湧,心中也泛起酸來說道:“臣妾哭,是因為臣妾的疏忽,是因為臣妾這幾日真的好累好累,說要為您納新人是認真的,卻並不開心啊——”
她終於是忍不住的哭訴了,“猶記著上回,太醫說臣妾身子弱,恐不好懷孕需要好好調理。您雖說不要緊,可是臣妾是是掛在心上,便是怕不得為您生子了,隻好是把選秀的事兒放在心中。”
“臣妾什麼都沒說,但臣妾其實真的很難過、很害怕。如今知道自己竟然懷有身孕,便是多少感謝菩薩開眼叫臣妾的調理有了效果,一時從前的辛酸都湧上了心頭。”
她將這麼多日來的話一鼓作氣吞吐了出來,心中也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突然覺得自己失態也來不及了,便是隻好哭一段、笑一段的。
元治知道她心中所想,一下子就是立馬安慰道:“朕說了,朕不想填後宮,你既然有了孩子,朕更不要納。你有龍子龍孫的,朕萬不許叫彆人叨擾你。”
她如今儘是顧著哭,已經不管他說了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便也是想著此後再說,要將這幾日的委屈一並傾瀉了,她才能舒心起來。
“皇後,便是不哭了,朕說的不是勉強話,是當真的,即便你不得再懷有身孕,朕都不會覺得如何,更也因如此不想叫人進宮欺負你,你懂嗎?”
“自然是懂得了。”她邊是埋在了他的懷中,用著濃厚的鼻音應和道,“可是開枝散葉是臣妾的責任,連是女人最基本的能力都沒有了,臣妾接受不得。”
她對這件事兒,卻是好似都倔強了起來,不可以有絲毫的差錯。說了這句話後又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就是講道,“不成不成,現下怎麼能說這個話?多少不吉利!呸呸呸!”
邊說著她邊驚慌對著元治說道,“皇上!這是不吉利的話!用臣妾家中的老法子,敲木頭、呸三聲,將這壞話都驅趕了去!”
他瞧周皇後如今像個孩子一般的神態,一時無奈了去,隻好是依著她做起了滑稽的小動作。但是好似還樂在其中了,隻覺得這般民間粗俗的玩法,也是挺有意思的。
過了好一會兒,又是一個人匆匆衝外頭走進來,定睛一看,不是蘇幼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