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您不怕抓了她叫皇上知道,到時候若是叫人發現,降罪該如何是好?本身您、您這身份也不太適合……”他不敢再說,但是心中的擔憂也不是一點兩點的。
隻見他的眸子暗沉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才說道:“孤還沒打算出現,她必須得抓——不叫人發現,皇上怎麼會知道?”
其實他也不敢確定這件事兒能不能瞞得住,可是他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瞞不住也得瞞。如今他還沒有完全的準備,寧願叫他人認為他死了,也不能叫世人發現他瘸了。
如若世人知道,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百姓們會怎麼看待他?是唾棄,還是覺得好笑?
如若回去蘇南,會叫人那般的看不起、叫三王子踩在腳下,他還不如從始至終都不曾回去,隻帶著夜離遠走高飛就好。
然而夜離又是怎麼想的,他卻是不知道的,即便他不怕萬人唾棄,獨獨怕得卻是夜離的眼光。他可以接受她對自己瘸腿的不能接受,可是他不想接受——不想接受夜離審視的目光。
世人千千萬,夜離永遠是他心頭上的那根針。他舍不得,什麼都不確定就離開,又不想叫她發現自己還是瘸腿的。
他生怕自己的形象就那般被毀滅,如若可以,他寧願藏起來,偷偷看著她就好了,心中卻又有一個聲音喊他問問夜離是怎麼想的。
兩方糾結之下,導致他不曾想好,在腦中的拉扯中,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要什麼,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現在不能叫夜離知道他還活著。
他沉思了許久,還是吩咐梟鷹道:“這幾日,孤不一定時時都在店裡,你必須幫孤看緊她了,不要再出現今日的錯誤。如若孤不在卻有人拜訪,必須當作點中無人!”
“是!”梟鷹瞧他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事情很重要,不敢再有任何馬虎,更是不敢出現像今日的意外,於是滿心篤定的應了聲。
……
商鋪最頂樓的那間閣樓之中,蘇濋煒連個火都不給她點,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她的心思便是跟著季玉深飄遠了去。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她剛被塞進來的時候,知道這裡有許多的瓶瓶罐罐,她不曾明白的這般高深,不知道那些瓶罐都是乾什麼用的。上麵的字也瞧不明白,是她不曾見過的藥,隻知道擺滿了房間。
所以她不敢隨意亂動,隻怕在黑暗之間撞毀了什麼東西,隻好是老老實實坐著,仰天遠眺天窗之外的板子。時不時還尋思著,能不能找個椅子踮起來,偷偷跑出去?
可是她知道不可能的,築造這房屋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這一遭,那天窗設置的很高,屋中沒有任何一個東西能墊到那裡去。
她甚至猜測,這就是一個密室,外麵的人不曾發現這裡,方才上樓來也是開了一堵牆之後,才能上來的。
或許那個天窗之外是被人故意拿木板訂上去的,否則在房頂之下開個天窗能乾嘛用?季玉深會不會稍稍聰明一些,跑到這裡將房頂給揭開?或許這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