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沒有想到他就是不繞開小太監,一句話裡頭非得提上幾回,不過話的重點又不是小太監,讓自己想替他說話的份都沒有。
此刻也隻能是老老實實,順著他的話回應道:“是呢,不知道怎麼的又發病了,特彆是夜裡總不安分的,白日裡反倒好了起來。既然白日不折騰,定然要叫陛下白日裡好生歇息了。”
他抬了抬沉重老化的眼皮,瞟了瞟三王子的臉,隨後說道,“今日著實是心心念念著殿下來,故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
“嗯。”隻見三王子點了點頭說道,“孤方才去瞧了母皇一會兒,聽說在孤進宮前剛睡過去,睡得還有些深沉,故不想吵著母皇,這才在外頭坐著。”
隨後他好似是想到了什麼,偏偏就是再提了一把道,“要不是那小太監,孤早早就能來了。”緊接著微微一笑,就是要氣死老太監的意思。
老太監也確實,表情跟吃了蒼蠅一般的,一聲都坑不出來。
這個時候三王子的心下是在高興那個小太監的腰牌在自己的身上,他定然是在城門口轉悠,如何也進不來的,想到這裡他就為自己的惡作劇高興得不行。
然而這世道仿若是要給他一巴掌才痛快似的,剛想完這麼一件事兒,門口卻是走來了一個消瘦得身影,所到之處皆有人與他請安道:“見——小公公。”
這聲稱呼,不是因為他得職位,是因為他得身份,是大總管最寵愛的乾兒子的身份。即便如此,到了三王子的麵前,該請安還是要請安的。
隨即就是見他跪拜下來,前一秒是對著三王子的:“見——太子殿下。”後一秒則是對著老太監拜道,“見——大總管。”
乾爹說了,沒人的時候可以喊乾爹,有人的時候得喊大總管,免得有什麼偏私的話傳到了女皇的耳朵裡。老太監也對他的行為舉止很是滿意,便是想著這就不一上前教訓了。
三王子瞧見他來到麵前也很是詫異,一時間也傻了眼,直是想問他沒有腰牌是怎麼進城來的???隨後下意識看向老太監的時候,便是有直覺是他幫的忙。
老太監也意識到了他的目光,果然是看過去的時候,能見他滿臉的不舒服,再看看眼下的光景,八成是沒想到小太監會回城來了吧?因此一時間就是樂了。
不過三王子很快就將這些心思壓下,隻是稍顯諷刺的看著麵前已經渾身清爽的小太監說道:“小公公真是一路走來跟主子似的,旁人與你那都是畢恭畢敬。”
如今有乾爹在場,他不擔心自己受什麼欺負,再者他如今回話也是跪著回的,不論從哪個方向看那都是沒有越界也沒有失禮的。
隻見他的頭沉沉的埋在了自己的臂彎之間,悶聲回應道:“殿下說笑了,大家夥兒的都是奴,不過相熟打個招呼罷了,哪有什麼畢恭畢敬?主子更算不上了。”
隨後又是抬起頭來,一臉諂媚的笑說道,“再說了,旁人待奴再怎麼客氣,奴到您的麵前,那還是奴,不敢叫殿下來抬高奴的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