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瞧,便是瞧見了幾個站在籬笆外二十來歲的青年,方才正笑嘻嘻的盯著自己的背影觀看。她一時間皺眉,低聲罵了句流氓,便是後退了幾步,再打量這幾人顯然平日裡是不得見的。
幾人穿的都算是得體的,其中一個長得白嫩的書生,瞧她防備的樣子,便是笑嘿嘿的說道:“小娘子,你彆害怕呀!”那一瞧就是一個流氓像!
“小生們這是來鄉下耍,瞧著小娘子‘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的模樣不像是普通村婦,這才多看幾眼的嘛。”
這書中的好句都叫他用上,看起來不單單是個痞子,還是個有文化的痞子,蘇幼儀的氣性不小,但也犯不著上來就衝,因此一開始隻不過是微微一笑道:“喲,幾位小哥真是抬舉了,民婦受不起。”
幾人瞧她笑了,便更是笑嘿嘿的說道“瞧瞧,說話了!”、“笑著真好看啊!”能當眾輕易說這些用語,顯然不知道多少下流的。她一皺眉,便是想著怎麼打發他們。
偏偏他們已經是開口問道:“小娘子,小生也來過這裡幾回,怎麼偏偏是不叫見你的?你丈夫是做些什麼的呀?”
瞧這樣子,隻怕不好對付,應當是什麼紈絝子弟不學無術的,還叫人送到學堂念過書,若是發起無賴來,可不顧旁人的。
她低吟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這人不少,小哥總不會都見得。我的丈夫是學堂先生,算算時辰,差不多是要回來了。”
沒想到這群人厚顏無恥,竟然趁她不注意,將院門打開,堂而皇之的就走了進來說道:“那巧啊,咱們是書生,小娘子的丈夫是先生,咱們可以好好認識下哈!”
這個時候,她終於是忍無可忍,眼神一正,就是罵道:“巧個屁!”她那股子當太後時的威嚴,來了半年便給改成了微微潑蠻,此刻壓得小混混們一個吃驚。
“也不瞧瞧你們身上那半桶水,還敢自稱小生?要不要點臉啊!眉不畫而翠出自哪本書形容誰得,你們可說得出口來?”她正是想罵的他們怔愣,好有時間去拿門口的掃帚。
果然對方一愣,就是要衝上前來:“嘿!你這小娘子,脾氣還不小!”她也剛好想跑去將掃帚抱進懷中。
可是就這個時候,一道青色的身影從門外衝進來,擋在了他們與蘇幼儀之間,邊是一手將那小混混的手腕給捏了住!
幾人一怔,忽見一個滿臉清冷、麵若冠玉,與小娘子簡直郎才女貌的男人出現在眼前。他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聲嗓平穩道:“做什麼?私闖民宅嗎?”
說著,手上捏著的人給他推到了一邊,其他人叫他一對比,整就是給比了下去。那剛被捏的疼痛的混混,見自己丟了臉麵,立馬就是命令道:“愣著乾嘛!拿棍子!”
說著,便是有人拿著棍子出來,感情都給彆在了腰後,隻是抬起棍子就往季玉深身上揮,他擔心傷著蘇幼儀,便是轉身將她在了懷中。
這一下,棍子就敲到了他的腦袋上,那裡破了皮,便是有鮮血流了出來,可是他卻好似沒事兒人一樣。好一會兒才是將蘇幼儀鬆開,而後冷且平靜的看著買麵前的人。
不得不說,這樣冷漠的氣勢偏偏就是可以將人嚇到,他幽幽的抬起眼眸看著麵前的人,對著蘇幼儀說道:“幼儀,進去給我拿把菜刀出來,我看看今天誰敢放肆。”
這話冷冰冰的,像是從地獄傳出來的,不知道將殺人說得多少認真,小混混驚了片刻,開始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最後瞧見是惹不起,到底搞出人命他們還沒有這個膽,便隻好一聲令下趕忙就是跑。等到人都走了,蘇幼儀才是鬆了口氣。
她趕忙是上前瞧著,略微有些許心疼道:“你啊你,又不會武功逞什麼能?疼吧?還菜刀你都敢說!”
那裝著嗔怒的模樣,讓季玉深心頭一下柔 軟起來,卻是認真說道:“我不是逞能,我是認真的。我沒有武功保護不了你,那乾脆動刀子快一些,反正那也都是些草包。”
而後他又是感慨了什麼,恍然自言自語說道,“回頭還是得修書一封,讓元治派些暗衛過來,否則我如何放得下心?”
蘇幼儀聽了,小小的嗔怒一聲,卻到底不知道說什麼來反駁,隻好是沒得拒絕,而後二人便是說說笑笑起來,好似方才的不悅都消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