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遵循咒術師的規則。
也在遵守五條悟定下的對我咒言的約束。
“去死”。
這句咒言的威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屬於二級詛咒的負麵情緒在“去死”的咒言說出口時,我眼前的全灰中出現了雪花點。
它的負麵情緒在飛速消融,近在眼前就要刺進眼眶的灰色裡暈開的雪花點以指數級增長。
可能是一秒。
從全灰到正常視野的過程中,二級詛咒被祓除了。
賬裡麵是咒力犁開的痕跡,由我開始,經過二級詛咒的增幅,在賬中膨脹炸開,聲勢浩大。
這是由我的眼睛所看到的表象。
六眼中看見的比我更多。
考核會中止是理所當然的。
我沒有詛咒五條悟“去死”,也不是群體攻擊。
詛咒因人的負麵情緒而產生,就算被祓除了還可以在一段時間後從負麵情緒裡重新誕生。
詛咒無法真正意義上的被消滅。
所以咒術師與詛咒的戰鬥才會如此持久和艱難。
我的“去死”可能影響到了詛咒的重生過程,這隻是猜測。因為除此之外,我並不覺得那個二級無法支付我發動咒言的代價。
重要的是,如果我的“去死”因為沒有指定對象而用成了全體攻擊,輔助監督會讓我感受到的。
他身上的負麵情緒沒有任何體積上的變化,但五條悟的負麵情緒,在我咒言出口的一瞬間猛然縮小了一半。
我詛咒他的兩次中,用來治愈我所消耗的咒力在他的負麵情緒中掀不起一絲波瀾。
他的咒力量在咒術師的認知中應該是無限。
無限的一半是……
基於這個事實,我不得不將我的“去死”和跟死有關的咒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往上調了幾個高度,並在自己的技能說明裡,對這類咒言備注——“五條悟特攻”。
技能效果是——“強製獻祭場內最強者換取巨額傷害。場的範圍有待測試,另,附帶效果疑似存在抹消。”
二級考核中的咒言不是完全成功,在它製造出那些表象時,咒力的提供者隔開了它的繼續抽取。
成為咒術師後,我在出任務期間習慣性的開始記錄整理這些與我的能力相關的記憶並將那些咒言以技能的形式進行說明。
咒術師需要單獨作戰的能力,因為他們常常是獨自一人死在戰場上。人數的稀缺意味著救援永遠是延後的,懷抱被救援希望的通常結局是死去。
踏上咒術師生涯前兩天,我獨自待著時,將目前接觸到的咒術界信息進行了彙總,信息來源是五條悟七海建人和未來的同學們。
並不是抱著自己縮在牆角哭泣。
神木律會有想要哭泣的時候,但這種時候,哭泣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處境。
通過彙總信息並分析的行為,我構造出了一套粗淺的可以適應於咒術師生涯的規則。
其一,不能對被救對象抱有任何期待。
其二,咒術師的第一要義不是拯救所有人,是祓除詛咒。
其三,不要有多餘的愛好。
其四,必要時記得對上司陽奉陰違。
……
並不長。
咒術師的身份對我的含義非常簡單,它是踏入成年人社會前碰到的高薪工作。
高死亡率、不討喜的上司、逼近007的工作製……
如果能容忍咒術師的工作還能完成得相當出色,就要小心不想發薪水的那些上司們。如果能容忍咒術師的工作還能活的很長,那麼普通的工作會變成另類的平靜生活。
我對自己的咒術師生涯製定相應的規則加快了我的適應程度,於是明明我在成為咒術師時是最遲疑的,成為咒術師後,心態調整的速度卻反常的快。
平靜的跟和順平在家看蚯蚓人一樣,那些獵奇挑戰人心理下限的事,與我隔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