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2 / 2)

我翻了很多種裝修方式,在?發現正常人的裝修方法達不到我的要求後,我就?不去?強求了,選擇了用異常的方式。

因為朋友是常人眼中的異常,所以沒什麼關係。

大吉翻報紙的時候沒有?在?意它?其實是一條阿拉斯加犬,戴著一個眼鏡框,爪子搭在?報紙上,一看就?是讀過大學的狗。

可惜,它?的學曆確實很低,沒有?上過一天學。

我沒有?買報紙的習慣,報紙是大吉需要。狗的爪子不適合手機的指紋解鎖,它?劃拉了半天,報廢了一個手機屏幕,那天晚上頂著拖鞋麵壁思?過了。

至於它?的報紙是哪裡來的——

應該是一隻三?花貓送的。

人可以擁有?朋友,大吉當然可以,它?也可以擁有?不止一個的朋友。那隻章魚是它?的朋友,現在?這隻三?花貓也是。

我曾看見過阿拉斯加蹲著跟三?花貓一起看報紙的場景,擰開門看見的。

三?花貓是大吉用爪子撥開門放進來的,它?們兩個又合力將門鎖上了,讓我可以正常開鎖進門。

看起來三?花貓是大吉的老師,大吉都?讓出了自己的沙發。

我的到來似乎打擾到了它?們的學習,大吉不看報紙了,三?花貓也準備溜了。

不過在?大吉的挽留下,三?花貓那天晚上還是留了下來,它?在?晚餐的時候得到了一條黃油煎魚。

如果有?誰能夠給家裡蹲的大吉送報紙,讓它?完善它?腦中的裝修計劃,那就?應該是那隻三?花貓了。

三?花貓也算是家裡的常客,與我碰麵的次數不算少。我看過它?的眼睛,清澈又溫和,是長者?的

眼睛。

會寬容隻有?幾歲的大吉,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這次回去?,三?花貓要是在?的話,大吉的裝修成果應該會驚到它?吧。在?大吉的努力下,家裡完好的就?隻有?承重?牆和廚房了。

已經?是今非昔比的一隻阿拉斯加了,可以正式稱為阿拉撕家大吉了。

晚上連回家都?沒有?順利回去?。

這次倒不是額外的加班了,我隻是碰見了我的前老板。橫濱不算大但也不小,碰見前老板的幾率,如果他想的話,自然能是百分之百。

前老板在?情?報上麵還是很厲害的。應該換句話,能夠在?大街上偶遇自己目標的人,情?報網都?是很厲害的。

鶴見醫生有?自己的情?報網嗎?

這個當然是有?的,而且很厲害。

我對自己的情?報來源一向非常自信。

前老板是對橫濱有?惡意,且對橫濱某一特定人群抱有?極端惡意的人,鶴見醫生也在?他的極端惡意之列。

這算是碰見了自己不想碰到的人。

我下意識的掏了掏自己的口袋,裡麵沒有?被遺漏的角落,自然也沒有?遺漏處躲著的錢。

“我不餓。”

“但是我餓。”

我不死心的繼續掏了掏,口袋裡才不情?不願的掉出來一枚硬幣,大概,連一個飯團都?買不起。

“你帶錢了嗎,費佳?”

微笑放在?前老板臉上是比森醫生要更加賞心悅目的,森醫生沒有?他那樣?的年輕,但年輕很多時候意味著不會照顧自己,意味著沒有?帶錢的習慣。

從我認識他開始,前老板身上沒有?帶過一分錢。他現在?已經?在?笑我連這點都?忘了了。

事實上我並沒有?忘記,隻是人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總是想著會有?轉機的,常常會垂死掙紮。

活了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像我這樣?的就?是不甘心和死不瞑目。

我換了幾任老板,最窮的就?是麵前的前老板了。不是他的組織沒有?錢,他以前可能沒有?,但現在?一定會有?了,隻是這些錢想來也是不會用到員工和他自己身上,用來給自己和他們發工資。

他們是為了理?想而聚在?一起的年輕人。

這種需要工資養活自己,將理?想當成工作?的正常人,在?第一次伸手要工資的時候,前老板表情?是迷茫的,聽力是很差的。

一群將冰麵踩得咯吱咯吱響,向著未知的雪原走去?的年輕人,碰見我這種需要金錢作?為驅動力的隊友,就?是在?雪原上看見了一個付費道?具。

格格不入的氛圍。

分道?揚鑣是遲早的事,不過是我先走了而已。為了注定會發生的事情?,橫跨了雪原抵達橫濱,隻為了向我討要一個法,這種事情?在?前老板身上是不會發生。

正如我不信這隻是偶遇。

時機還是不對。

因為沒有?吃晚飯的我,現在?已經?餓了,到家估計也會餓過頭。我看向了前老板的臉。

那張臉,年輕漂亮,看著就?很柔弱能討人的歡心。

並沒有?發生前員工看上了前老板的臉而綁架了前老板的案件,在?饑餓麵前,再好看的一張臉都?不能成為下酒菜填飽自己的肚子,但好看的臉可以用來賺錢。

不會是一拍即合,前老板沒有?那樣?的為吃飯豁的出去?的覺悟。吃飯在?他的生命裡,我認為隻是他理?想道?路上無法舍棄的必要事件,是維持生命繼續理?想的需要,很少會是他覺得好吃所以去?吃。

就?連這樣?的必要事件,他也常常會為了自己的事業而讓步,將就?吃點,乾脆不吃是常態。

前員工不會操心前老板吃沒吃的問題,在?是他手底下員工的時候我都?很少操心,最多就?是敷衍的將手伸過去?探下他的肚子,得出一個粗略的結論。

現在?他了不餓,那就?是真不餓。

不過前老板那張臉的作?用實在?是很大,得到的錢讓我不得不買了點東西當做前老板的辛苦費。至於其他的錢,自然是我被拖欠的工資。

“我付過了。”

“但不符合我的工資標準,讓我差點餓死。”

從前一份工作?辭職的原因沒有?那麼複雜,就?是我覺得工資太?低養不活自己,選擇了跳槽。

“人總是要生活的,理?想填不飽肚子。”

我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公園進去?是不收費的,內部倒是有?些地方需要付費,

我和前老板對那些地方沒有?什麼消費欲*望。

我們需要的隻是免費的長椅,夜空中星星,和填飽肚子的食物,加上前員工和前老板,就?有?離職談話的氛圍了。

免費的。

除此之外,我和前老板沒有?什麼值得的。

我在?他那裡待著的時間並不長,與老板接觸的時間不夠,老板也未必了解我。真情?實感是沒有?幾分的,倒是我覺得他有?幾分的不合時宜。

前老板的想法……前員工並不清楚老板是怎麼想的。

回憶往昔共同奮鬥的日子,隻會徒增尷尬。

我們的相遇充滿了不合時宜和坑蒙拐騙,工作?磨合期發生了一些令雙方都?不愉快的事情?,沒有?什麼美好回憶,結束也是突然的單方麵結束。

前老板清楚那些事情?沒什麼好的。他跟我的談話就?變成了——

“鶴見不像是養不活自己的人。”

“但我在?哪個時候的確養不起自己。”

“包吃住,工作?內容清閒,上下班時間自由。”

“包吃住,吃的飯是我做的,住的房子房租要我去?談,沒有?勞務費。工作?內容清閒,光是讓老板你吃飯就?需要我一天拔三?次網線修三?次電腦,還要麵對老板你無聲的威脅。正事沒有?,小事不斷。上下班時間自由,但外麵冰天雪地,我衣服都?沒帶兩套,全靠著壁爐和老板你的鬥篷苟命。”

我歎了口氣,一副打工人被無良公司欺騙的心酸麵孔。

想象中的工作?待遇與現實的工作?待遇完全是兩回事,老板口中的工作?待遇和親身經?曆的工作?待遇又是兩回事。

現在?回想起那段時間的工作?經?曆,橫濱的微風都?會在?想象中變得猛烈,帶著寒氣,往人的身體裡卷。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冰晶。

一開始沒有?適應時,從床上起來做早飯都?是一種另類的折磨。整個人蜷縮在?鬥篷裡,裡麵的衣服是夏季的,外麵的天氣是寒冬,人在?鬥篷裡根本出不去?。

後來稍微好了一點,我也需要坐在?壁爐邊上。坐著坐著就?想要打盹,頭一歪就?睡過去?了。

“但是你辭職的時候跑的很快,完全不懼怕寒冷

天氣。”

前老板的眼睛讓我想起那段時間的冰天雪地,它?的顏色是冷色調的。

“那不是在?海上嗎?沒有?被嚴寒覆蓋的地方。”

討論當時辭職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老板隻想著跟社畜談理?想,卻不知道?社畜沒有?錢養不活自己。

但在?老板看來,我是明?明?可以養活自己,也答應得好好的,第二天就?默不作?聲的辭職,人跑的無影無蹤。

他還給我選定了第三?份工作?的老板,人比他有?錢,工作?條件也比他那裡好,隻要去?的話,直接就?能辦入職,拿高薪。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好的條件我不去?。

“想要辭職的話,那個老板的組織待遇雖然好,但是為了避嫌,我是不能去?的。我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員工。”

“你的確沒有?良心。”

“費佳你也是啊。”

鶴見醫生終止了這個沒完沒了的話題,沒有?將這個不順利的夜晚變成辭職聲討大會。費佳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辭職的話題。

沒話找話是尷尬的事,沒話找話隻能硬著頭皮談辭職的時候,更是尷尬。

我們都?不想繼續尷尬下去?了。

停止辭職話題後,我們沉默了一段時間,隻剩下我咀嚼食物的聲音。輕微,在?寂靜的環境裡就?像貼在?耳邊。

熱鬨一點的時候,遠方會傳來男男女女的聲音,歡笑的,普通的談話聲。

費佳大概是熬了幾個晚上沒有?休息了,昏暗又安靜的環境加劇了他淺淡的睡意。我吃著東西,肩膀一沉,扭頭就?看見費佳將我的肩膀當成了枕頭。

他睡著了。

短時間內是不會醒了。

如果鶴見醫生有?良心的話,有?一段時間都?需要保持這樣?的姿勢待上一會了。

費佳沒有?錯,鶴見沒有?良心。

當然費佳也沒有?。

他真有?的話,就?不會在?鶴見醫生準備回家吃飯的路上出現了,還在?這種時候睡著。

無論用什麼辦法,費佳現在?都?是不會醒的。我在?他手底下工作?的時候試過。

希望大吉能出現改變這種局麵。

今天這一天沒有?一件順利的事。

我帶著發麻的肩膀回家的時候

,大吉在?報紙堆裡睡得還在?磨牙,夢中都?在?繼續它?的裝修大業,房間裡的漂流瓶咕嚕嚕掉到了腳邊。

我撿起來,拉開了椅子,拿出了筆,拔開漂流瓶的塞子,拿出裡麵的紙條。

諸事不順的今日並不是隻有?我在?經?曆。漂流瓶對應的朋友脾氣變得古怪又暴躁,將他周圍的人都?折騰了一通。留在?白紙上的字跡煩躁的快要劃破了紙張。

「煩躁。」

簡潔的內容。

可視的煩躁。

我不了解這位朋友的具體處境,他沒指望著我能去?了解或者?為他做些什麼。很多時候,隻要我不出現在?他麵前,就?是在?為他減輕負擔。

「任何事情?隻要與鶴見醫生牽扯,就?會變得複雜萬分。」

他毫不客氣的過,「不要給我增加工作?負擔。」

這樣?的朋友今天會更加煩躁的。

我擰開筆帽,抽出新的紙條,寫:「適應一下這種煩躁吧,朋友,你明?天會比今天更加煩躁,我保證。」

回信是劈頭蓋臉的,砸過來的。

「誰見了你?」

「前老板,費佳。」

等待回信的時間有?些長,看現在?的時間點,是因為心中的煩躁而睡不著的朋友在?客廳來回踱步的時間,手杖末端與地板直接觸碰的聲音會讓一些人神經?衰弱。

但朋友不會在?乎的。

他心中的煩躁沒有?辦法發泄出來,會造成一些惡果。神經?衰弱者?,也需要對這種舉動保持忍耐。

「我不想管你的事。」

「他們會送到你麵前。」

「一群白癡!」

「可你口中的白癡在?為了橫濱的安全竭儘全力,忍耐一下吧,朋友,我暫且沒有?離開橫濱的打算。對了,橫濱有?哪裡的水源水質還能過得去?嗎?」

隨信附送橫濱地圖一張。

「對水源的要求是什麼?」

「沒有?人類死亡的潔淨。」

漂流瓶是被摔過來的。

「沒有?!」

「那麼,人類死亡最多的海域呢?」

地圖上被圈出來一小塊地方。

「實在?是太?棒了朋友,以後我看見這裡的水一定會繞道?走的。」

是脾氣不好的朋友,話語刻薄又冷淡,但在?他心情?煩躁

的時候,什麼樣?的問題都?會認真回答。不會像平日一樣?,過於簡單的問題沒有?他給的答案,隻有?“自己查”。

那麼關於水質的問題,到今晚為止還是一無所獲了。沒有?可以直接利用的符合要求的水質,還要進行再加工。

又多了一個計劃待完成。

我希望這樣?突然冒出來的計劃不會再有?,因為時間不是那麼充裕了。

朋友不日即將到達橫濱。

我在?今晚最後幾個漂流瓶裡寫:「新住所快要完成了。」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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