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樹木越來越茂密,遮天蔽日,幾乎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伸手不見五指。
陳宮憑借著微弱的月光,艱難地辨彆著方向。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翻過了多少山頭。
終於,他聽到了一陣流水的聲音。他加快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灌木叢枝葉交錯,在陳宮撥開它們時發出細碎的聲響,像竊竊私語。
幽藍色的潭水映著夜色,泛著點點冷光,如同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山林深處。
潭水周圍的空氣冰冷刺骨,彌漫著淡淡的寒氣,使得周圍的草木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陳宮伸入潭水的手指瞬間變得麻木,一股刺骨的寒意沿著手臂迅速傳遍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收回手,搓了搓凍僵的手指,呼出一口白氣,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成霧。
潭水散發出的寒氣,讓他確信這潭水可以暫時壓製楊戩體內肆虐的魔氣。
他不敢耽擱,迅速從包裹中取出一個水囊,灌滿了潭水。
潭水在水囊中微微蕩漾,散發出幽幽藍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返程途中,陳宮不斷提醒自己加快速度。他撥開灌木叢,步伐矯健。
在崎嶇的山路上快速穿梭,枯枝敗葉在他的腳下發出劈啪的聲響。他時不時回頭望一眼來時的路,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楊戩的情況危急,他必須爭分奪秒。
遠處的烏鴉發出幾聲淒厲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回到山洞,陳宮發現楊戩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楊戩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呼吸微弱,若有若無,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陳宮心中一緊,連忙上前,將灌滿潭水的水囊遞到楊戩的嘴邊。
“二郎真君,喝點水。”
陳宮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急。
楊戩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離,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
他艱難地張開嘴,陳宮小心翼翼地將水囊傾斜,潭水緩緩流入楊戩的口中。楊戩喝了幾口潭水後。
痛苦的表情略微舒緩,緊皺的眉頭也稍微舒展了一些。
他體內的魔氣似乎得到了些許壓製,呼吸也變得稍微平穩了一些。
察覺到楊戩的情況有所好轉,陳宮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水囊放在一旁。
他開始仔細檢查楊戩的傷勢。楊戩身上的傷口很多,有些傷口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陳宮從包裹中取出隨身攜帶的草藥,搗碎後敷在楊戩的傷口上。
草藥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與山洞中彌漫的血腥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氣味。
處理完傷口後,陳宮再次探了探楊戩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依然很高。
他從包裹中取出一件乾淨的衣物,蓋在楊戩的身上。
山洞外,風聲呼嘯,如同鬼哭狼嚎,讓人心悸。陳宮坐在楊戩身旁,靜靜地守護著他,心中默默祈禱,希望楊戩能夠早日康複。
他抬頭看了看洞口,天色已經逐漸亮了起來。
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陳宮盯著楊戩逐漸恢複血色的臉龐,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山洞外風聲漸息,晨曦透過洞口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幾聲清脆的鳥鳴聲打破了山洞的寂靜。
陳宮站起身,走到洞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眺望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