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君……?”他以一種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態度生疏地念出稱呼,然後像是確定一般笑容熱情起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呢!是和朋友出來玩嗎?”
“是的……”綠川光點點頭,從記憶裡翻出幾個月前咖啡店老板娘對這名青年的稱呼,“神名君。我是和兩個朋友一起來的。”
“你好,我是安室透。”另一個人向他點頭,笑容友善,“沒想到你和綠川認識啊。”
“你好,我是神名深見。”黑發青年有點不好意思地揣住手,鏡片後的藍眼睛溫和地瞅住他們,“其實也不算認識吧,隻是在咖啡店裡遇見過。”
這個時候,電梯在他們麵前打開,客套寒暄的三人走入電梯廂,然後一起向同一層的按鍵伸出手。
綠川光&安室透:“?”
“是在同一層啊。”麵上意外而恍然的神名深見笑道,“之前在電梯外麵等的時候,安室君就是從這層下來的吧。”
安室透點點頭。
“真是太巧了。”綠川光有點好笑地說,搶在前麵按下按鍵。
兩人飛快地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都沒有發現不對。
……也許真的是巧合,這名青年確實隻是普通的旅客。
神名·普通旅客·深見在心裡笑得小人都要捶地了。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巧合!本來還意外呢,結果看見他們後就產生了看好戲的快感!
不過——
綠川君你這個溫和小年輕,竟然也是混黑的嗎?!看著也不像沒學好啊!
鬼舞辻無慘加入酒廠時間短,除去琴酒、伏特加、波本和朗姆,以及研究部的一些人,都沒怎麼接觸過其他代號成員,因此神名深見確實沒想到幾個月前偶遇的好廚藝青年也是一瓶酒。
在電梯停下時,想過這些的神名深見和另外兩人一起走出電梯,然後又是同步動作——
他們在挨著的兩間房門前麵麵相覷。
“真巧啊。”安室透由衷地說。綠川光附和地點頭。
“確實。”神名深見摸出房卡,決定熱情點,“如果不嫌我打擾的話,之後可以一起去滑雪。”
“大概要和另一名朋友商量商量。”綠川光溫和地說,委婉地拒絕了,“而且時間也可能對不上,還請不要在意。”
“沒事。”神名深見爽快道,“是我太突然了。”他把房卡在感應器上一刷,朝兩人揮揮手,“那我先進去了,綠川君,安室君。”
兩個人都朝他笑了笑。
兩張笑臉消失在視線中,合上門的黑發青年一邊脫手套和圍巾,一邊往床鋪走。
“三瓶酒和三個咒術師,加上咒靈和可能性的暴雪……”他嘖嘖稱奇,“哇哦,感覺會有很精彩的發展,要不讓奈落過來一趟?”
畢竟是個好機會,讓酒廠和咒術界都意識到突然出現的“人們”的“背後的家夥”。
想到這個,他不由得哂然一笑。係統有“背後的家夥”,自己也算“背後的家夥”,這可真是……讓人想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古話啊。
神名深見取下金邊平光鏡,因為解下圍巾的動作,頭發有些許淩亂,稍微有點長的劉海垂在眼前,遮住視線,他捋了一把,突發奇想道:“也可以變成發卡吧?”
“……可以。”平光鏡勉強地說道。
“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青年義正詞嚴地說。
“我並無意見。”
“這可是你說的!來來,試試看,先變成有星星的藍色發卡!”
“……”
“還有,金色的太陽花!”
“……”
“海藍色的鯨魚!”
“……”
你可真有童心。
……
神名深見在房間裡待了一個下午,偶爾掀起窗簾向外望去,雪勢並不見停,約莫還有加大的趨勢。期間時不時和係統交談、調查資料來消磨時間。
等到晚飯時間,他在床上滾了一圈,換上衣服出去了。
一樓大廳一片狼藉,擺在前台兩側的綠植和花瓶粉碎成垃圾,讓人一看就眼角抽搐。前台小姐不在,也沒有多餘的人在。
剛出電梯就看見這樣一副場景的神名深見:“?”
“神名君。”邊上有人和他打招呼,從走廊裡出來的綠川光朝他笑,“不用在意,隻是剛才有人發生衝突,已經平息了。”他示意了另一邊的方向,半掩著房門裡時不時有情緒激烈的聲音傳出,但內容卻模糊。
“這樣……嚇我一跳。”神名深見說,看著那邊的房間,“打掃起來很累吧。”
有咒靈的氣息在那裡。
三個咒術師學生呢?
在想到這個時,大堂裡突然響起了略有些刺耳的,電流滋啦聲,隨後牆上、天花板的燈泡閃了閃,霎時間黑暗降臨。
“啊——”
被驚嚇到的、略為尖利的女人叫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