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1 / 2)

反派結社搞事中 無見日 13554 字 4個月前

先不提威士忌三人組一定會將夜晚的事寫成報告,考慮到現在無論哪個馬甲都沒必要和酒廠發生劇情,神名深見很快將心思放到了咒術界的事上。

鬼舞辻無慘的血液被用來製造新品種咒靈,不得不讓人感慨智慧生命的奇思妙想。

那個額頭有縫線、本名不明的茂樹先生,毫無疑問是能更換皮囊的反派,估計是個活了許久的老家夥,難怪能在咒術界潛藏許久了。

那個人還會來找奈落的。所謂的“欲擒故縱”正是如此,隻要他對鬼舞辻無慘的存在形式感興趣,麵對奈落的冷淡,肯定會費勁心思——出於自己主動的想法與行為,怎麼可能會懷疑呢?

不過神名深見對茂樹的目標也沒多大好奇心。

反正反派都差不多,創造或者毀滅世界的,追求力量和進化的,對世界和人心絕望的,天下無敵但求一敗的,純粹出於樂趣的瘋癲反派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就一人成團的反派結社而言,正如神名深見此前對係統說的“不失為一種打發時間的新樂趣”,他從暗中布局、掌控一切中所獲得的快感,同樣是自我滿足罷了。

接著這個思路,他推了推立方體變成的金邊眼鏡,順理成章地心想:那麼看我扮演反派,按捺不動的你,想從這裡獲得什麼呢?

想是想不出來的,而他現在也沒興趣探究這個。

“喂,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在黑發青年從走廊上經過時,從一邊房間裡出來的五條悟喊住他。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從敞開的門後跟出來,能夠看見屋裡留著的輔助監督一臉被困擾著的煩惱神情。

“我嗎?”青年有些意外地停下來,“我的名字是神名深見。請問有什麼事?”

“嗯……”白發藍眼的少年捏住下巴,上下打量著他,“咒力量很少,也沒有術式,你從哪裡知道咒術師的?”

昨天晚上,神名深見扮演著昏迷倒黴蛋時,威士忌三人組與咒術師們也是你來我往地打了下機鋒,當然也將他知道咒靈和咒術師的事說了出來。

“不好意思,神名先生。”夏油傑替友人描補,“您應當是看不見咒靈,一般情況下,普通人是不知道的。”

更何況“安撫”威士忌三人組時,神名深見的態度顯然是知道他們三人的長相和身份的,這就是最值得在意的地方。

“這個啊……”青年露出恍然的表情,”其實是從顧客口中聽到的。”他笑了笑,溫和道,“我在米花町開了一家餐廳,有幾位顧客非常中意我的手藝,在聊天中稍微提過關於咒術師的事。沒想到有一天會真的見到呢,昨天真是謝謝各位了。”他非常誠懇地道謝,目光不閃不閉,完全沒看出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他們還挺喜歡你啊。”五條悟張口就來,“畢竟你又看不見咒靈,願意把另一個世界的事告訴你,也不是普通的老板顧客關係吧。”

這話太過直接,他自己完全不覺得不對,家入硝子在一邊露出死魚眼,道:“還是能感覺到咒靈的。”

“不過關係大概很好吧,神名先生。”夏油傑說。

“確實。”神名深見又笑了,“我的手藝可是很好的,環境也很寬敞。”

黑發青年一點沒有作為成年男性被未成年評價的不滿,並不因為年紀看輕他們,態度也溫和而坦誠,這倒是讓三個少年對他有了好印象,懷疑也消去了許多。

“您是否介意說一下那幾位顧客?說不定是我們認識的人。”夏油傑客氣地問道。

“倒是有提過認識你們……”神名深見想了一下,“向我提起咒術界的是童磨先生和吉田先生,還邀請我去他們的工作地點參觀呢。……怎麼了?”

聽他說出那兩個名字時就互相擠眉弄眼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連忙正經表情,家入硝子在邊上無語地看著他們。

“這兩個人我們確實認識,沒想到他們還有時間跑到米花町聚餐。”五條悟發自內心地說,“他們工作可是非常多的——”

夏油傑也很佩服,道:“看來神名先生你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這個我很有自信!”青年並不追究,似乎是提到了自己擅長的事,眼睛閃閃發亮,從口袋裡取出三張名片遞過去,“米花町五丁目十二番地,歡迎各位帶上朋友同學老師,我可以給大家打五折!”

出於好奇童磨那個咒靈竟然也會去餐廳的心理,三名咒術師都接過了名片,認真看了看背麵印上的特色菜品。

“你會做甜點啊。”五條悟發出糖分愛好者的聲音,“要不之後去試試?傑,硝子。”

“當然可以。”夏油傑的興致不高。

五條悟在墨鏡後眯了下眼,下意識想到昨夜奈落所說的“吞食咒靈過多會影響味覺”,這點跑神沒讓夏油傑發現,卻被家入硝子發現了。

家入硝子:不會吧,連五條悟都有心事了?

家入硝子不大能插入男生們昨天打得熱火朝天明天勾肩搭背的奇妙友誼,通常是捏著煙在邊上看笑話,偶爾也一起加入造作;基本的同學之誼還是有的。

難得見五條悟有心事、對象還可能是另一個同學夏油傑,她不由得尋思起來到底能有什麼事難到自家這隻雞掰貓。

“歡迎大家光臨!”在他們心裡轉著念頭時,神名深見也好好地為這次對話進行結尾,“那我先走了,再見。”

——這裡的事,也就結束了。

時間臨近二月,本體在米花町當店老板的神名深見即使曾主動遞出六張名片,也依然沒有任何一人主動前來品嘗他的手藝,他本人對此非常遺憾。

為了迎合他那日的說法,幾個馬甲分開前來打了幾次卡,常和毛利蘭一起來餐廳的工藤新一偶爾撞見,一臉嚴肅地拽著他說要注意安全。

神名深見哭笑不得,也有些意外小偵探的敏銳,見兩個小孩才十一二歲,如果是推理漫男女主壓根不到年紀,便拋開了這個猜測。

說來也奇怪,米花町的案件到現在為止依然普通,對麵的毛利偵探事務所生意蕭條,一點不像推理漫畫的背景,劇情難不成還沒開始?

心裡轉著這樣的念頭,他把小偵探騙了過去。

港口mafia。

經森鷗外引薦進入的醫師產屋敷月彥在近段時間頗受重用。

……

在加入港口mafia的第三天,他便借森鷗外繼續新型毒品研究、不能長時間隨侍的機會,向首領獻上能使身體重新煥發活力的藥劑。

首領起初震怒於此人貿然的舉動,但見他信誓旦旦,便喚來森鷗外,派虛在一邊觀察,要他們仔細分析藥劑成分,將報告呈上。

心知肚明產屋敷月彥身份和特殊,森鷗外意料之中地沒發現藥物的不對,相反,即便是曾深造過醫學的他,也為藥劑的功效感到震驚與佩服——毫無疑問,產屋敷月彥確實是一名出色的醫師。

在首領麵前,他並沒有掩飾,而是毫不吝嗇地誇獎了這份藥劑,並主動提出希望首領能提升產屋敷月彥的職位。

“實不相瞞,首領。我認為產屋敷君將為我們的研究帶來進步。”他誠懇地說,“製造出更優秀的、更有價值的、更受歡迎的藥物。”

坐在辦公桌後的首領老態龍鐘,已經看過森鷗外對藥劑的研究報告,其中有垂死的小白鼠重新精神抖擻,並在後續醫治下存活的對照實驗。藥劑就放在他麵前,試劑管裡的液體暗沉泛紅,顏色與葡萄酒類似。

相信森鷗外的醫術和忠誠,他心動了。

“虛,你的意見呢?”他沉吟著,將問詢的目光投向與森鷗外並列站立的沉默的暗殺者。

此刻,首領辦公室裡隻有他們三人。即使製造出優秀的藥劑,產屋敷也沒有資格進入這裡。

“我沒有意見。”虛沉聲道,表露出興致缺缺,“如果有用,給他地位與權力未嘗不可。”

首領非常滿意他的態度。

“那麼,由你決定吧,醫生。”他對森鷗外說。

“遵命,首領。”

“你們退下吧。”首領揮手讓他們出去,即便隻是坐在這裡和部下說了幾句話,他就有了氣喘籲籲的感覺,心臟跳的很快,不由得支起手扶住額頭。

兩人沉默地退出,大門合上的那個瞬間,辦公桌後的老人抬起頭,目光落在藥劑上,帶著一種扭曲的瘋狂,他拿起了試劑瓶,拔開塞子。

一飲而儘。

屋內的事用腦子想都能知道,首領對活著的渴望與日俱增,任誰都能看出來,一份有效的藥劑,他不會拒絕。

森鷗外與虛一起走到電梯裡。

一路上安靜無言。

最終,在向下的電梯停留,兩人又一起踏出電梯廂時,是森鷗外打破沉默。

“虛閣下,您對產屋敷君有什麼看法?”他問道。

不是不吃驚的。那日對方提醒他去與尾崎紅葉交流,後者反應閃躲,但也讓森鷗外推測出虛對她說了什麼。

虛與他抱有同樣的目的。而為了“三刻構想”,他不會允許殺人無數的暗殺者上位,這注定了他們是敵人。

但虛實在是難以揣測。產屋敷的藥劑能延長首領的壽命,虛為何同意了?首領活得久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你帶來了一個麻煩。”虛冷淡地說,並未停留,而是繼續邁步。

一個稱得上刻薄的評價,對象包括產屋敷月彥和森鷗外。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臉上表情有點僵。

這便是兩人關於產屋敷月彥的唯一交談。

此後一月,森鷗外真正理解了虛的話。

……

冰冷而色澤單調的研究室裡。

“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擺弄著實驗器材,森鷗外有些苦惱地問。

產屋敷月彥在他對麵,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裡,容顏極盛,冷淡瞥來一眼時,宛如枝頭淩雪的紅梅般不可攀折。

“與你無關,反正不會搶你想要的首領位置。”他不客氣地說。

倒也像極了上流社會裡的大少爺。森鷗外在心裡歎氣。

這人此前還和尾崎紅葉一起品鑒插畫茶飲,就是西裝三件套都能在舉手間滿是寫意風流,不知道還以為是貴客而非醫師。

“沒辦法,雖然您的到來使我的研究更加便利,但感覺有許多事不在掌控當中。”由於是主動邀請對方來的港口mafia,連目標都被知道了,森鷗外倒也不介意適當地示弱,“您對虛先生,似乎有些忌憚啊?”

這話他說的還是顧及到了驕傲過頭的醫師的自尊心。何止是有些忌憚,簡直是畏懼不已了。見麵次數不多,卻每一次都能被人窺見失態,恨不得繞著暗殺者走。虛對他的態度卻還是千篇一律的冷淡。

產屋敷月彥的臉色變了,卻並沒有生氣,道:“不,不是忌憚。那個男人身上有秘密……”

“我對他很感興趣。”他的聲音放低了,宛如深淵裡傳出的低語,壓抑著濃厚的惡意,“虛,這個名字到底預示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