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極樂教裡有普通人,也有咒術師,隻有少部分前者知道另外的教徒其實是咒術師。
童磨維持他們之間的平衡,在萬世極樂教的總部留下的,絕大部分是咒術師和無咒力者和他們的孩子。
伏黑惠和他們接觸多,已經初步有了對罪惡的反感。
伏黑甚爾低頭看了看他的頭頂,心情不知為何有些微妙的複雜。
“對,法律是公正的。”童磨抬起扇子遮住下半張臉,朝伏黑甚爾笑了一下,虹眸溢滿微妙的笑意,“所以甚爾君,之後好好工作哦。”
伏黑甚爾:“……嘁。”
伏黑惠有些不讚同地抬頭看他一眼,道:“童磨先生是很慷慨的雇主,父親。”
以前伏黑甚爾經常跑去賭馬,很久不回家,偶爾回來一次就是大額現金的生活一點都不穩定,現在這樣,伏黑惠可是相當珍惜的。
“惠君這麼說可真是令我開心。”童磨看上去很高興。
伏黑甚爾:“……這家夥確實很慷慨。”
到底你是爹還是我是爹?真不可愛。
……雖然好像是因為他這個爹不著調來著。
伏黑甚爾突然覺得不存在的良心隱隱作痛。
他們和其他人走得不是一條道,出去的時候,依然披著白色狒狒皮的奈落和神無站在車邊。
“繼續收留她吧。”奈落說,“我對照顧她沒有興趣。”
“你也太冷淡了,奈落。”童磨有些苦惱地說,“這可是與你血脈相連的孩子,好歹多接觸一下吧?”
“你身上曾經有無慘的血也沒見你和他多接觸。”奈落這麼回答,沒有和他糾纏的意思,“正好我去見那個人,帶上她也不是不行。”
“替我向他們問個好。”童磨揮揮扇子,“我最近實在閒不下來,希望他們也能一切順利吧。”
奈落和神無憑空消失,三個人鑽進車裡,伏黑惠有些困惑地問
:“奈落先生和神無,是父女嗎?”
“這個不太好說。”童磨有些遺憾地表示,“神無沒有母親。”
伏黑惠誤以為是失去了母親,抿了抿唇,不再發問。
而駕駛座上開著車的伏黑甚爾,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生理意義上的沒有母親麼……
*
港口mafia與敵對組織的激戰一觸即發,氣氛已經凝重到隻需要一個火星就能輕易炸裂。
橫濱的居民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在那些適合發生戰鬥的地方,夜晚便陷入了徹底的沉寂。
鬼舞辻無慘腳步匆匆地從自己的研究室上來,在守衛的鞠躬中沉默的走向首領辦公室。
他推開門,光線泄出的刹那,豎瞳變得更窄,將那黑沉的麵色襯得更加可怖。
“虛,你還真是警惕。”進入屋內後他合上門,冷著聲音嘲諷道,“他為什麼不可以?”
“你並沒有為他做事。”辦公桌後的虛對他的怒氣無動於衷,平靜地繼續之前的動作,將文件放到一邊,“不準打擾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情深意重呢。”鬼舞辻無慘譏誚地說,“要是讓他們知道真相,所有人都會覺得被欺騙了吧。”
“我與他截然不同。”虛沉穩地道出事實。
這一點倒是無法否認。鬼舞辻無慘扯了扯嘴角,道:“森鷗外的目的是什麼?”
老狐狸一樣的家夥,讓鬼舞辻無慘有時候厭煩得緊,偏偏虛又很重用他。組織內部的許多人都為此感到困惑。
“無論有什麼,他都不會再動手了。”虛說,“你走之後,他會承擔你的那份工作。”
“……”鬼舞辻無慘麵上浮現古怪的、幸災樂禍的笑意,“那可真是,祝他工作愉快了。”
即使是千年鬼王都為繁重的人類事務感到頭禿,他一生中的絕大部分時間是享受而非勞動,因此很少體會到一般人生活。
……
首領辦公室裡發生著心照不宣的交談,而情報部的辦公室裡,阪口安吾記錄著這幾日衝突中傷亡的情報名單以及人員調整。
他在港口mafia臥底已有兩月之久,完全沒受到懷疑,反而還頗受重用。老實講,和異能特務科的工作比起來,這裡還挺輕鬆的,薪水也很高。
工作進行到了尾聲,他看了一眼時間,揉著後頸,想著待會在路上慢悠悠地散會步。
等離開大樓時,夜幕低垂,潮濕的夜晚有淺淡的白霧漫出。阪口安吾提著公文包,走在靜悄悄的街道上,在經過某個巷口時,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巷子裡很黑的,酒吧的招牌散發著微弱的亮光。
lup。
他推了推圓眼鏡,突然就想去裡麵看看了。
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