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章(2 / 2)

反派結社搞事中 無見日 11010 字 4個月前

就算你們屬於同一個組織,有著超出常人想象的關係,也不必這麼緊張對方——還是做直升機來的,完全不像同僚,更像親密的好友了。

“嗨,虛。”另一個人閒適地打招呼,歡快的語氣像是在街上碰見久彆重逢的好友,“這可不行啊,組織還需要你呢。”

虛冷漠地掃視他們兩人,下一秒拔刀,從直升機上飛躍而下,寒光在空氣中一閃而逝,赫赫風聲中,刀刃朝著拉弗格麵部直劈,迅捷如子彈出膛。

直升機在他躍出時不穩定地晃了晃,駕駛員心有餘悸地側頭望向天台上落地的首領,心想這算不算首領發怒,然後他抬高機體,遠離了這處。

“真棒!”拉弗格擊掌讚歎,閃身躲過斬擊,站在另一邊微笑,“這樣的你竟然也會為所謂的「心」而選擇等待嗎?虛。”

“總有一日,人類和文明都會死去。”虛無悲無喜地露出一個空洞的笑,帶著殘忍的冷酷,“我很期待這一天,但再來一次我可不乾。”

都乾過一次了,現在的地球也不是他誕生的地球,人類才剛接觸宇宙,是完全不一樣的進程。

虛覺得麻煩。

“是呢,畢竟你已經為此死過無數次了。”拉弗格用一種輕佻的語氣說,取下了銀邊眼鏡。

回答他的是一記劈砍,身形快到不可思議,在人的視網膜上留下了絢彩的殘影——虛出現在他的背後。

“鐺——!”

銀邊眼鏡變成的匕首擋住刀刃,反手抵在背後的黑發藍眼的青年側過頭,笑得肆意,道:“誒呀,邊上還有位柔弱的俄羅斯人呢,這麼粗魯可真過分。”

柔弱的俄羅斯人·費奧多爾:“……”

倒也不必將我扯進來。

他思索著剛才那番對談中透露的信息,看虛的眼神就有點隱晦的變化。

而虛瞥了他一眼,沒什麼反應地又給了拉弗格一記突刺。

拉弗格打不過。

麵前的人是存在千年的阿爾塔納變異體,數百年的時光都浸染在充滿殺戮的鮮血當中,任何行為能賜予生命在肉.體上最殘忍的死亡。

“噗嗤。”

尖利的刀刃刺入血肉,左胸膛被刺穿,黑白條紋襯衫上漫出大片的、奪目的血色。

滴滴答答的血液滴落在天台,拉弗格的身後再無著落點,翻過欄杆便會墜落在空無一人的街道。

這樣的時刻,青年卻捏上刀身,輕佻地笑了。

“讓我們來看場煙花吧?一、二、三——”

“砰!”

……

伴隨著幾聲沉悶的聲音,一朵朵瑰麗的煙花綻放在橫濱的夜空,絢麗多彩,墜落時如星如點。

煙花的燃放點並不集中於某片區域,而是分布在各個城區,這座近段時間沉浸在硝煙與混亂中的城市,此刻迎來了一場盛大的、任何角落都能看見的花火大會。

費奧爾多覺得很漂亮,甚至忍不住鼓了鼓掌。

有夠嘲諷的,他覺得果戈裡可能會和“對方”在惡趣味上有共同話題。

而拉弗格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猩紅的眼瞳掃過他的表情,虛平靜又漠然地將刀拔出,沒說話,隻是微微彎了彎眼睛。

“——這場煙花,很漂亮吧?”

似乎能看見說話者笑意盈盈的樣子、輕快的聲音響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拉弗格表情裂了,沒管傷口,翻身就越過欄杆,進行自由落體運動。

這毫不猶豫的動作中透出的熟練讓費奧多爾都驚了一下。

“誒呀。”和拉弗格先前出現方式一樣的青年遺憾地說,“膽子真大。”

他穿著一身白襯衣黑長褲,發尾有點潮濕,能聞見沐浴香波的氣味,好像來之前匆匆衝了個澡。

“晚上好,神名君。”費奧多爾和他打招呼。

神名深見道:“初次見麵,魔人先生。”

他們相視而笑。

這是一場愉快的合作。

……

神名深見深知拉弗格製造混亂的原因——畢竟他本人也長期深受困擾——並不存在“對方會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可笑期望。

了解自己的當然是自己,就算看在是同位體的份上,拉弗格願意稍微讓步、進行一場友好的遊戲,卻絕不會放過送到眼前的機會。

這麼個沒有道德和下限的不安定因素,放得越久就越麻煩,就在神名深見苦於沒有時機將對方從幕後拉出時,他知道了白麒麟的存在,以及魔人的某個意圖。

他對據說藏在橫濱的“書”不感興趣,但要是能以此來讓外部力量加入自己和拉弗格的隔空對波、徹底打破這一無聊局麵——那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所以他和費奧多爾搭上線,讓白麒麟在橫濱政府與異能特務科都沒察覺的情況下進入橫濱,並且一起看著對方掀起混亂,製造死亡。

而不需要任何外部力量、就能讓澀澤在本人的想法來到橫濱的費奧多爾之所以會同意合作,是因為神名深見帶來的“書”的消息。

“書”在橫濱藏了許久,被異能特務科藏起和某些人持有的殘頁證明了它的存在。

但就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完整的“書”始終沒有人找到,即便是根據調查推測出的“道標”……在觀察中也沒有任何能與“書”產生聯係的線索。

而神名深見說:我能找到“書”,並親手交給你。隻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將拉弗格引出來。

港口Mafia和萬世極樂教都會配合。

費奧多爾當然是愉快地同意了。

雖然在網絡上和【Spectator】很談得來,但沒辦法,他也是為了理想。

而在和對方合謀引人主動來到橫濱的時間裡,他有些詫異地發現,這兩個人對彼此都很了解,不是洞察人心,而是如同對待另一個自己的招招穩準狠。

這很有意思,但費奧多爾不關心,他隻關心“書”和自己的理想。

現在合作成功了。

費奧多爾沒急著要“書”。

“不去追嗎?”他問。

憑【Spectator】的手段,即使是刺穿心臟的致命傷也不會死去。

“他不會走的。”神名深見篤定道,自戀地摸了摸臉,“我的身份還沒暴露呢,還有鬆陽和虛的關係也是。”他朝費奧多爾眨眨眼,像是在調侃,“你也會驚訝的,魔人先生。”

費奧多爾不得不承認,被這麼一說,他確實好奇起來了。

虛對神名深見的言論充耳不聞,站在天台前拉弗格翻下去的位置,遙遙地看了眼大霧已經散去的學校。

“說起來,恕我冒昧,我能請求你一件事嗎,魔人先生。”神名深見突然鄭重地說,用詞和之前合謀時“我想讓拉弗格那家夥痛哭流涕”的暴言相比更認真。

費奧多爾也嚴肅道:“請說。”

“就是,能麻煩您說一句……”

“‘不是假發,是桂’嗎?”

黑發藍眼的青年表情認真,語氣誠懇,像在向博學的導師尋求答案。

以為會是什麼驚天動地大事的費奧多爾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更令他意外的是,先前壓根沒正眼看過他的虛,竟然投來了視線,表情仍舊毫無起伏,但緊盯著的猩瞳卻像是無聲的催促和期待。

“…………”

你們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