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顧瑞湘不知道啊。
本來已經稍稍平緩的心情,看著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那眼淚便決了堤似的往外淌,就連上藥的視線都一再被模糊。
“我說阿湘小姐,我今日看你怎麼不像個修士呢?”
“不像修士像什麼?”
顧瑞湘被這一打岔,都忘了哭了:“你是說我就知道哭,不像修士像凡人嗎?
我就知道你會笑我!”
“不對不對,湘兒小姐這般品貌,哪裡會是什麼凡人。”
顧瑞湘奇道:“不像修士,不像凡人,那像什麼?”
“像……”
“彆賣關子了,快說,不然,不然我手可就控製不了力度了!”
顧瑞湘狠狠地威脅。
贏洄一臉的害怕,“彆彆,我說,我說,湘兒姐姐不像修士,像壬水魚。”
“胡說,我哪裡像魚!”
“不是魚,是壬水魚!”
贏洄強調。
顧瑞湘突然反應過來,壬水魚乃是與庚金獸一般由五行之氣化成的靈體。
那壬水魚便是由壬水之氣化成,可不全身都是水。
說到底還是拐著彎說自己愛哭!
“你這促狹鬼,都這樣了,還有心思打趣我,小心我收拾你。”
“你要真舍得收拾我,我怎麼敢打趣咱們湘兒小姐,湘兒小姐慈悲,萬萬不要在哭了,再哭下去,我是無所謂的,就怕思年表哥心疼。
來日給我穿小鞋!”
他們倆在靈車內說說笑笑,不像是身受重傷的傷員,更像是出來郊遊的小姐妹。
讓車外隨行的人,尤其是顧瑞娉等人,十分窩火。
這靈車本來是安排給他們和思年表哥乘坐的,如今鳩占鵲巢不說,自己等人還要走在一旁,跟個侍女一般,就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們的嘴。
可賀思年跟在一旁,和他們的想法顯然不一樣,他聽著車上的笑鬨聲,時而凝神,時而微笑,竟有些春心蕩漾的模樣。
顧瑞霜想的又不一樣。
她此時神情緊繃,懷疑每個人都在看自己的腿。
她努力的想要平衡身體,讓自己走路像個正常人,身體不要搖擺。
她已經做的很好了,可仍然覺得自己晃得厲害。
她此時越發的覺得難堪。
看著跟在車旁,聽著車上談話的賀思年,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正當眾人各懷心思之時,空中突然有兩道流光劃過,奔著織金洞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