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站起身來,那起身的動作帶著幾分急切,石凳都被蹭得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她三兩步就走到了蘇浩跟前,歪著頭,一雙大眼睛裡寫滿了好奇,那目光就像兩道明亮的光束,緊緊地落在蘇浩身上,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清明師兄,你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這般著急忙慌的,是遇到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兒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目光在蘇浩那略顯緊張的臉龐和那堆雜亂的行裝之間來回打量著,仿佛要憑借自己敏銳的觀察力,從師兄的神情和舉動中挖掘出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來。
蘇浩手上的動作猛地頓了一下,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隨後緩緩抬眸看向碧羅春,眼神裡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那目光閃爍了幾下,不過很快,他就強行鎮定下來,不動聲色地將那絲異樣掩飾了過去。
他微微清了清嗓子,刻意壓低了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平穩一些,說道:
“你們,就在這兒好好守護太上長老,我隻是出去一趟,去看看外麵的情況,估計大概三天之內就能回來,沒什麼可擔心的,都放寬心就好。”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了遠處,越過庭院的圍牆,看向那未知的遠方,似乎是在刻意逃避碧羅春那探尋意味十足的眼神。
碧羅春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主兒,她微微撅起那紅潤的嘴唇,雙手抱胸,往前湊了湊,身子微微前傾,那架勢擺明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不依不饒地說道:
“師兄,你這話也太含糊其辭了,到底是去乾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外麵如今可是亂得很呢,到處都是危險,你要是有什麼難處,不妨跟我們說說,咱們師兄弟一場,有什麼事兒大家一起想辦法,總好過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去冒險。”
她那明亮的眼眸裡此刻滿是關切,目光如同春日暖陽一般,緊緊地盯著蘇浩,仿佛隻要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就能憑借著自己的這份真誠,讓師兄敞開心扉,道出實話來似的。
蘇浩在心裡暗暗叫苦不迭,他心裡頭清楚得很,哪有那閒工夫在這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清楚,那要命的任務時限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地往下落,每耽擱哪怕是片刻的工夫,自己麵臨的危險可就又多了幾分。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臉上擠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那笑容裡透著幾分苦澀與勉強,隨後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碧羅春的肩膀,像是在安撫她,又像是在給自己壯膽,故作輕鬆地說:
“哎呀,師妹,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出去探探路而已,我心裡都有數的,你就彆再追問了。等我回來,再跟你仔仔細細地說來,你現在,就安安心心地守好這兒就行,可彆讓我走得都不安心。”
說完,他便朝著人類禁區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那背影雖然略顯單薄,在這廣闊又危險的天地間顯得有些渺小,卻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堅毅勁兒,仿佛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碧羅春宛如一尊靜立的仙子,身姿婀娜卻透著幾分僵滯,美目眨也不眨地凝視著蘇浩遠去的方向,仿若要將那漸遠的背影看穿。
她貝齒下意識地輕咬住下唇,粉嫩的唇瓣上隱現淺淺齒痕,心中恰似一團亂麻,暗自揣摩著蘇浩剛剛那令人費解的反常模樣。
瞧去,蘇浩行色匆匆,仿若被惡狼追趕,每一步都帶著急切,神色間那一抹凝重好似濃重的墨色,化也化不開,緊鎖的眉頭仿若藏著無數秘密,千般愁緒、萬般隱憂在其間翻湧,恰似被一層厚厚的迷霧緊緊籠罩,任人如何努力,都瞧不真切其中真意。
碧羅春黛眉微微蹙起,恰似春日裡微攏的柳葉,她心中暗忖:
“他這般失魂落魄,究竟是遭遇了怎樣棘手至極的事兒?瞧這陣仗,定不是尋常麻煩,可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念及此處,她幽幽地輕歎了口氣,隻覺滿心的無力如潮水般蔓延開來。
她蓮步輕移,仿若踏雲而行,緩緩轉過頭,目光投向一旁的太上長老,那眼神裡,起初滿是無助與懇切的求助之意,仿若迷路的羔羊在找尋方向。
然而,不過片刻,她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動作輕柔卻透著一股決然,像是狠下心來下了某種重大決心。
“罷了,既然清明師兄嘴緊得如同蚌殼,不願吐露分毫,我再苦苦追問亦是徒勞無功,就隨他去吧。”
蘇浩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山林間迅猛穿梭。
他身姿矯健如龍遊滄海,衣袂烈烈作響,好似戰旗在風中呼嘯,腳下步伐快得驚人,幾乎帶起一溜殘影,仿若鬼魅夜行。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腦海中不斷炸響著那個如同催命符般緊迫的時限,好似一把寒光閃閃、高懸頭頂的利劍,分分秒秒都在催促著他,容不得半點停歇。
“時間緊迫,再晚片刻,可就真的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在心底瘋狂咆哮,仿若困獸發出最後的怒吼。
同時,懊惱之情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狠狠衝擊著他的心房,似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當初真真是糊塗透頂,就不該那般優柔寡斷,跟個小腳老太婆似的瞻前顧後,這下可好,把自己硬生生逼入這般絕境。”
蘇浩緊咬牙關,腮幫上肌肉鼓起,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悔之色,仿若偷吃了黃連的孩童。
“還猶豫什麼!瞻前顧後何時是個頭,索性甩開膀子放手一搏,乾就完了!成敗在此一舉,我蘇浩就是拚了這條命,也絕不能退縮!”
他在心底怒吼一聲,腳下步子邁得愈發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