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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芽的葬禮》:

【“何必低到塵埃裡。”夏石啄木先生看著陷入自我厭惡的我,搖頭一歎道,“我救的不是你,而是一個多年前在泛著朦朧月光的海邊,將一朵枯萎的玫瑰花埋葬在綿綿細沙中的孩子。”

“海浪靜靜湧來,卻又悄無聲息的退去。一個靈魂如同島嶼般沉沒在海底的孩子,踩上一層又一層的台階,拚命朝著最頂處的山崖追逐、奔跑。”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那個背影漸漸縮小成一團的幼小生命正走向屬於她人生旅程中的最後一站——那裡,是這附近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到這,夏石啄木先生停下了敘說。

他的眸中有灰蒙蒙的燈火在跳動。我不知它是否會灼燒我的皮膚,最重要的東西是眼睛看不到的。但那種柔軟迷朦的深藍色卻是如此的撲朔迷離,像極了深海圖書館古文獻中未曾記載的一種埃及魔法,古老而又神秘。

無儘的苦澀在我的心臟周圍蔓延開來,我垂下眼眸,努力遏製住自己顫抖的音調說道:“……傳聞人死後,靈魂會升至浩瀚的天空,在那裡,會有無數黯淡的墓碑靜靜等待他們長眠於此。”

“那個孩子,她很喜歡那片像海水一樣泛起漣漪的天空。”

……

……

這些都是我曾說過的話。

聽著父親的聲音,眼淚不爭氣的,終是將他的麵容弄模糊了……】

你放下筆,感覺臉上濕乎乎的,手一抹全是水,你沉默了會,不甘不願地承認這都是你不自覺流淌出的淚水。

月明星稀的靜謐夜空,樹葉細縫中灑下的光斑,浸泡在海水裡陰冷潮濕的感覺。這些都是你最喜歡的分鏡,且帶有一絲淺薄的惡趣味。

“呐呐,接下來呢?”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你身後倏忽探出,那雙漆黑的眼睛散發著寶石般的幽暗星光,靜靜的,凝望著你,“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你盯了他半晌,輕輕開口:“後來。在一個一半是雨一半是晴的黃昏,夏石啄木先生撿回來了一個名叫琥珀的少年。琥珀甜膩,就像一杯加了勺剔透蜂蜜的溫水,渾而透光,明而不澈。”

太宰“咦”了一聲,瞳孔略微擴大了一瞬:“你在寫我們三個人的故事?”

我們?誰?

連城、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嗎?

你一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若無其事抬手,笨拙地往下扯了扯蓋在頭頂上被曬得暖洋洋的棉被。你能感受到窗外淡淡的陽光覆在你側臉頰上時,那種溫柔卻又濃烈的灼熱感。該死的晴天。你不禁在心底抱怨道,嘴上漫不經心地問道:“為什麼這麼想?”

除了你這個造物主本人,你一直堅信不可能會有人拿夏石啄木與織田作之助作比較的。太宰治果然是一個偷看了你劇本的麻煩NPC啊。你有些發愁。

真不知道他到底耍了什麼手段,竟然成功說服了織田作之助留下他。

“就感覺啊,它告訴我你在寫一部以自己為主人公的自傳體。”太宰治笑眯眯回答道,然後你看見他很直接地趴在矮茶幾上甚是無聊地開始數起了玻璃碗中的荔枝數,“一顆、兩顆、三顆…七顆!又是‘七’這個數字呢。”

“……”

你嚴重懷疑太宰治他是故意的。他真是個噩夢製造機不是麼?至此,除了繃帶浪費裝置和麻煩製造機,關於太宰治的名字你又多了一個可替代的詞。

“連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

“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哦。”

“……”

“為什麼害怕織田作?是我的身高不夠卓越還是手段不夠陰險狡詐?”

你剝荔枝的動作一頓:“……”

今日份的迷惑。為什麼你就非得要怕太宰治甚於織田作之助?(醒醒,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level的啊搖晃)

說到織田作之助,他是不是早上提到要去附近的歌劇院處理一件事來著?

“太宰,你還記得織田先生早上走之前說去哪裡了嗎?”你隨意問道。

“誒——”太宰拉著長音撅起嘴,一副很不滿你悄悄轉移話題的樣子,“我說什麼來著?你果然超級在意織田作,說什麼小甜甜你根本就不愛我我隻是你生命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驢友!”

什麼鬼。

你被太宰治的一番大膽言論嚇得心臟差點驟停。是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你就將手裡揉成一團的荔枝皮對準太宰治翹挺的鼻梁砸過去了。

「叮。」

「恭喜玩家觸發功能“推特圈”,還在為苦苦維持的異地戀愛情感到鬱鬱寡歡嗎?趕緊打開推特圈大吐你心中的苦悶與不快吧!」

是係統發來的提示。

你:“……”

不,實際上你苦悶的話題根本就與戀愛無關。而比悲傷更悲傷的事是你已經快忘記這是一款女性向戀愛遊戲了。

好極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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