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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班納特說。“生活就像沙丁魚罐頭——每個人都在尋找鑰匙。”

織田作之助感覺自己正在做一場猶如在粗獷銅板紙上噠噠噠釘滿代碼的精密噩夢。僅僅是重新審視困惑就會消耗大量篇幅。夢境中的橫濱似乎是剛剛經曆了一場被稱作是“不明原因的、且充斥著極端蒸汽機械化”的戰爭災害。

意識穿過狹長的「隧道」:睜眼便是覆滿猶如舊報紙一般霧霾的鉛灰色天穹。儘管早已過了午夜,但落地窗外轟轟隆隆作響、仿佛永遠不知疲倦的蒸汽飛艇無一不在彰顯這股崛起的新勢力很可能已經取代政府軍警(包括第七機構等些組織)接管並主宰了這片天空。

緊接著場景發生了轉變——

男人看到這個世界(頓住)確切點來講:是這個世界坐上港口黑手黨首領位置的「織田作之助」披著一件黑色大衣。整個人仿佛黑暗中的渡鴉。他推著輪椅就這麼踏著雪緩步走來。夜空下一片白茫茫。雪。悄然飄落在了大理石鋪就的道路上。輪椅在一座墓碑前緩緩停了下來。看到這裡,織田作之助沒忍住閉了閉眼。哪怕他感受不到刺骨的寒意呼吸也在一點點地變得急促起來……

目光靜靜凝視視線裡唯一能讓他產生這種負麵情緒波動之物。織田作之助眼神暗沉。在一眼望不著邊際的墓地:一塊孤零零光禿禿的墓碑顯得格外與眾不同。尤其是墓碑上刻著的「太宰治」幾個字早已被雪吞噬了。給人一種仿佛永眠在這片地底下的逝者打一死亡便被貼上了“無足輕重”的可悲標簽。

“又過去一年了。”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織田作之助頗為熟悉和震驚的臉孔。有什麼直直撞上了男人的心臟。“本來沒想將你們牽扯進來。如果擊潰了目標,我就能夠順利脫離遊戲;而這場降臨在橫濱的災害也會一瞬間停止。太宰他更不會出事。至少不會出事。您也不用……”

“整件事就和你們沒關係了,我是這麼想的。”這個世界的連城投予戴著深紅色圍巾的男人一個平靜的眼神。

“……所以就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嗎?很多年

以前,在一個像今天這樣的雪夜裡。太宰就是這樣給予了我這樣的一個答案。如今。連城你也是。”這麼說著,這個世界的首領織田作之助露出了疲憊困倦的表情,宛如一株在雨中顫顫搖曳的薔薇。“但是。慢慢的。你會發現能夠生存下來的既不是最強壯的物種,更不是最聰明的物種。應當是最能夠適應變化的物種。”當明晰這一點的瞬間,他就已經默默改變了最初的想法。比起宣戰,暫時緘言接受烏托邦主義變革才是目前的最優解。一切不僅僅是為了這座城市,更是為了他的家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說,‘我對神秘事物瘋狂著迷。’,而這股瘋狂的念頭現在正在我大腦裡‘燃燒’。”少年精致的麵容深深凝視著男人,“港口黑手黨一向是橫濱最陰暗麵的本身。掌管著這座城市的經濟、政治等各方麵。任何膽敢反抗組織的人都不會輕易被饒恕。眼下組織損失一名乾部和若乾底層成員,就這麼簽訂停戰協議真的好嗎?”

“即便是在跟白蘭一戰之後,腿部殘疾的代價也未能阻止你繼續牽扯其中,對嗎。”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底層傳來。他緩緩說道。“那麼……懺悔時間到此結束。我會繼續將你關在房間裡,直到你反思對過錯為止。”

“……”

聞言,輪椅上的人影瞬間沉默了。

“但願平行世界的那個‘我’能夠在一開始選對‘馬甲’吧……”半晌,少年喃喃自語道。“不然可就糟糕了。”

織田作之助一直在安靜旁觀。這個世界,他和連城之間尖銳而又糟糕的關係令他體內的感情劇烈波動起來。

男人的腦海中,出現了如警報般不斷回響著的一句話——“這種未來,不是他織田作之助想要的。”

隨後世界驀然變得漆黑一團。

三秒後,光線重新聚集。一縷嘶嘶低吼的黑霧轉瞬間就要撲過來!就在織田作之助麵露警惕下意識間想要拔|槍時,一個穿著鬆垮和服的男人赤著腳從堆滿一疊疊報紙期刊等各類龐雜藏書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這個人……?織田作之助努力思索。而隨著男人的靠近,剛剛還遊刃有餘的黑霧霎時就像被針紮到似地“嗖”的一下就消失無蹤了。

織田作之助

並未放鬆戒備。但不可否認在看清男人長相的那一瞬間,他心底竟浮現出一股微妙的感覺?然而男人依舊從容不迫,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則拿著一篇與他異能「天|衣|無|縫」同名的稿紙。男人瞥了織田作之助一眼,將稿紙緩緩遞了上來,說道:

“初次見麵,來自異世界我的同位體。”聲音帶著濃濃的大阪腔。

織田作之助:“……?”

疑似社畜?並寫下一篇名為《天|衣|無|縫》短篇的織田作之助循循善誘道:“一個人常常會深信不疑某樣向來形影不離的東西是不會離他而去,因而忽視了它最根本的特質。說起來你知道嗎?就像我筆下的這篇題為《天|衣|無|縫》的短篇一樣,你的異能天|衣|無|縫也是具有靈魂的,它是一個傲慢卻又渴望愛的孩子。而現在,它的**正在被喚醒,你做好準備了嗎?”

這一次織田作之助被“驚”醒了。

再次醒來後他發現身下是熟悉而又柔軟的床墊。身邊躺著的孩子雙腿仍然健全。“……”織田作之助垂眸,深吸一口氣,正當他想輕輕抱住身旁人時,心臟的某個位置倏忽一抖。緊接著,他目睹床邊逐漸顯現出一頭獅子。該死的熟悉感讓織田作之助謹言慎行地坐起身,眼神銳利:“天|衣|無|縫?”

……

太宰治站在樓梯陰影裡,臉上表情看不真切。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他抬起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呐。歡迎回家,織田作。”黑發少年露出黯淡的笑容,沒被繃帶纏住的那隻瞳眸深處翻湧著無法被窺測到的暗流,“本來隻是好奇連城去便利店買什麼結果……”攤開的掌心赫然是一枚竊聽器。“一不小心竊聽器就被撞丟了,然後聽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呢。”

織田作之助輕輕“嗯”了一聲,“太宰,你的異能有出現什麼問題嗎?”

“喵。”太宰治肩膀上的布偶貓露出了和其主人如出一轍的狡黠微笑。

“……”兩個心臟(?)的男性默默對視一眼達成了某種肮臟的共識。

不過自己異能天|衣|無|縫竟然願意放低姿態去舔連城的臉(?)是織田作之助完全沒想到的。更要命的是,他的舌頭同步了觸感,來感覺了……

這般想著,男人眼睛微微眯起。下手的力道愈發重了起來。在輕鬆解決掉昨晚不長眼跑去撞連城的黑霧(**)攜帶者後,織田作之助麵無表情抬起手臂,無視地上躺著的人痛苦的喘|息聲和眼裡搖曳著絕望的光,“砰”地一槍毫不留情射碎了對方手中的銅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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