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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米手|槍|速|射60發653.2環,50米|步|槍|臥|射成績696.1環……”

「港口黑手黨」地下靶場裡,織田作之助凝視著LED屏上顯示的靶場計時記分係統低聲念出環數,隨即放下槍,看都沒看幾十米外被射穿的靶子一眼就習慣性脫掉外套,嫻熟地將槍袋扣好。

“在看什麼?”

路過沙發時,這個隻穿了件無袖黑背心卻該死性感的男人掃了一眼你麵前茶幾上攤開的筆記本,發現上麵內容過於眼熟:“我記得這是太宰他前些日子剛完成的,你剛剛問的就是這篇?”

半小時前,你們從廢棄集裝箱場折返總部大樓,來到了負一層地下靶場。

有傳聞這個環形靶場是先代首領特邀請來橫濱第一工程師專門為其軍隊所打造的專屬射擊訓練場兼避難所。而又因為自帶澡堂,於是,你和監護人先生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在這將就一晚。

太宰·非武鬥派·對射擊等費體力的運動毫無興趣·治一瞅見這地方瞬間眼神死,現場隨便找了個理由迅速遁走。

……不過也沒人攔著他就是了。

你猜太宰治多半是跑去確認搭檔是不是購了一瓶75年的限量版柏圖斯。

危·柏圖斯·危。

危·搭檔中原中也先生·危。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是你沒訓練一會兒就頂著倆黑眼圈坐在沙發上翻看太宰治走前塞給你的黑色小本本,繃帶嬰兒坐在對麵沙發上,給自己煮了杯咖啡,織田先生等待最終成績的評定結果。

……再然後,看到「隨筆」兩字和副標題第一眼,你差點以頭搶地耳!

自被告知先前「覺醒」的偽·文豪們都會與異世界同位體的真·文豪們見上一麵並獲得他們的「記憶」後,你就逐漸意識到了,將有什麼大事會發生。因為這件事,你下意識對「反過來的關係」印象深刻到極點。舉個例子:[作家]太宰治非常頭疼[詩人]中原中也,尤其難以應付喝醉時會耍酒瘋的[詩人]中原中也。正常而言,以你認識的那位太宰治、那種狹隘的性格,知道了不得偷偷做點什麼“報答”一下中原中也?

(*難怪這兩人第一次見麵關係就如此之差!有問題嗎?!沒有啊!)

你,連城三紀彥,深感自己第一次終於跟上了導演兼編劇們的思路。

“不過?”竟然是寫給搭檔中原中也的嗎?織田作之助看著這彆具一格彆出新裁獨樹一幟獨具匠心(……)的標題,難得陷入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地步。

“比珍珠還真。”你正色道。

但重點是這個嗎?!

下一秒,你反應過來。

唉,最初還以為是太宰治突然開了寫作的竅,結果還是你想太多了!

說是「鑽石隻能用鑽石打磨」的搭檔實際上關係卻遠遠沒達到首領所期望的那般,倒是打配合的時候默契程度意外甚至出乎意料的高。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我雖然討厭你,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嗎?(驚訝貓貓頭.jpg)

繃帶嬰兒想了想,放下咖啡杯,表麵不動聲色問道:“內容呢?標題提到的引發眾人哄堂大笑的是什麼?”

聞言,你頓了兩秒,舉起攤開著的筆記本,毫無感情捧讀道:“……(以上省略3000字)因為當時我倆身上都沒帶錢。於是,我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辦法!由重信義、一諾千金,正直勇敢的我去找人借錢,我承諾一天之內趕回來,而他則需要一個人留下來被居酒屋老板監視,充當人質,哎嘿w。”

繃帶嬰兒:“……”

織田作之助:“……”

瞧瞧,這長達十幾秒的沉默還代表不了什麼嗎?!男默女淚。這個中也先生未免也太檀一雄了吧?況且中原中也真的會老老實實等待搭檔太宰治借錢贖他的身嗎救命!簡直他喵的比組織內部論壇裡的那群泥塑CP粉們「到處散播離譜的磕糖圖+文包」還要更離譜!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對啊,真有這種事情,最正常的思路不就是中也先生打爆那人的狗頭(……)嗎?!

思緒紛呈間,你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真正的朋友是那種永遠都不會厭倦聽你一遍又一遍重複毫無意義歌劇的人。

“說真的,這篇雷…咳,隨筆真不是太宰他從作家先生與檀一雄的交往趣事中獲得的靈感嗎?”你喟歎了一聲。更何況這兩……你是指是真·文豪兩人初次見麵就是在檀一雄先生的家中。

看,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嗯,我想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太宰他……”監護人先生反駁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完,坐在對麵沙發的繃帶嬰兒就輕聲打斷道:“是個幼稚鬼。”

“……”監護人先生隱蔽的打量了繃帶嬰兒一眼,沒說話。

繃帶嬰兒邏輯清晰地說道:“說到底,這個叫「太宰治」的迄今為止在我眼裡,不過是個心智不成熟、缺乏社會毒打的喪小鬼罷了。你們都清楚的吧,按他的聰明程度,若真想死,是不可能自|殺那麼多次都還沒成功的。”

“……可你不也是小孩子嗎。”你合上筆記本詭異地沉默了幾秒,才用半是感慨半是試探的語氣問了一句。“還是說你終於決定‘敞’開心扉了?”

通過日積月累的觀察你可以確信:繃帶嬰兒說話時「總會下意識帶上一種命令式的口吻」並非你的錯覺。如果忽略掉他那聽起來就顯得倦倦、沒什麼精神的鼻音,說是習以為常的居高臨下感也並不為過。最近一次讓你產生這種距離感的,還是“TheWorld”先生。

說到“TheWorld”先生……

你杵著下巴思忖起來。

“我和他不一樣哦。”繃帶嬰兒輕飄飄打斷。麵對你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他回答得十分理所當然,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樣。“我不會無聊到去過分糾結一個除名字外與我人生軌跡完全不相乾的人,以及他的人際關係的。”

……你伸手捂了下臉:“等等,糾結的前提不應該是——”頓住,你敏銳察覺,倏地轉頭看向監護人先生,疑惑皺眉道:“您都告訴他了?按照這種思路往下走的話,他是‘文豪’嗎?”

男人:“……”

“我去洗澡。”監護人先生未作正麵回應,起身拍拍你頭作勢就要離開。

你:?!

怪異的念頭油然而生。

“等等!織田先生您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就彆想洗澡!”你整個人一個激靈直接鯉魚打挺.jpg抱住男人的腰,死都不肯鬆手。被自家貓貓成功拖住腳步的織田作之助無語凝噎:“……”

喉結滾動了下,男人瞥向一旁的繃帶嬰兒。“你來說。”語氣沒有波瀾。

(噗,這個畫麵……

過於搞笑了呢。)

繃帶嬰兒差點笑出聲。

他側過腦袋,像是終於有了點興趣似的,稍微認真坐直了起來。

你扭過頭,非常直接地開口:

“你到底是誰?現在R先生不在這裡你就彆想著他能保護你了。”

繃帶嬰兒:???

首領宰內心氣的想要吐血。繃帶嬰兒沉默片刻後:“R先生?那位彭格列門外顧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需·要·那·家·夥·的·保·護·了?”不,這個設想太可怕了,完全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