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褂沒好氣的瞪了廖離一眼,長得雖然很美,但也沒有到絕世美女的程度,至少單純外表上她姐姐就要比她好看,性格也說不上多好甚至還有些惡劣,本身還是魔王附身者這種□□式身份,天一究竟是哪裡壞了怎麼會看上她的?
“看我乾什麼?要打架嗎?”廖離無所事事的挑釁齊褂。
齊褂:“……”
你狂魔上身你了不起,我惹不起惹不起。
看到天一朝廖離靠近,雖然不滿意為什麼其他安全局人不一起上,但廖家人還是很興奮,紛紛朝天一喊道:“天一先生,快抓住她!”
就連廖梵也期待的看著他,她就知道,隻要她有危險,他一定會及時出現,就像之前那麼多次一樣,這次肯定也救她於水火之中,就算敵人是他的女朋友也一樣。
她甚至還想到,天一這樣的人一心為了人間正義存在,他是不可能容許有一個為非作歹的女朋友的,那麼從今天開始,也許他和廖離就不再是情侶關係,甚至有可能變成敵人。
那麼她,是不是有機會呢?
今天受了幾番驚嚇,廖梵意誌力十分的薄弱,此時她竟然忍不住想,可惜今天沒有死亡,不然天一和廖離就更加不可能了。這個想法一出現,她就被自己嚇到,差點狠狠扇自己兩巴掌。
她怎麼會出現這麼邪惡的想法?
隨著天一的靠近,最外邊的狂躁之力開始發作,蓄勢待發準備攻擊天一,而天一卻繼續往前走,連自身靈力形成的防護罩都撤掉,就沒有任何防備的靠近廖離。
看的一清二楚的齊褂痛苦的捂住臉,求求蒼天,快把他熟悉的那個天一還給他!
有人小聲的詢問:“天一老大這是準備以身飼鷹,感動對方嗎?”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哦,天一老大好偉大。”
“不愧是我最尊敬的天一老大,這麼英勇無畏的樣子,太帥了。”
耳尖的齊褂:“……”呸!呸!呸!
他把白風拉過來:“狂魔的力量,能傷天一幾分?”
白風悲傷的說:“我哪裡知道,狂魔在我身上的時候,每次發作天一老大都是狠揍的。”每一次都是他和狂魔被揍暈過去為終點,哪裡有這麼溫柔的對待過他?
齊褂:“……你估算呢?”
白風更悲傷了:“在我身上的時候,如果天一老大不防備,應該最多也就是個重傷,但是現在廖離的狀態卻很奇怪,感覺要比我的時候強大不少,所以我也不清楚啊!”人比人氣死人啊!就是這麼個感覺啊!
遠處的妒忌魔又聞到一陣妒忌的甜蜜芬芳,光聞味道就知道是高級貨,不過他這次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因為從剛剛開始,有一個疑惑就深深的占據了他的心:為什麼他身上的魔氣會越來越少?為什麼廖離身上的魔氣,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那麼像是他的?還有為什麼他和廖離的契約,還是無法解除?圍在廖家蓄勢待發的那幾十個修道者又是怎麼回事?
數了一下發現不止一個疑問,妒忌魔已經深深的被各種疑惑活埋了,而且更讓他覺得鬱悶的是,自從和兄弟們分彆後就再也沒發作過的妒忌之症,好像有複發的症狀了。
在一個滿是弱小人類的世界裡,為什麼他的妒忌會有發作的症狀?
是誰?有什麼地方?能讓高貴如他,產生妒忌?
妒忌之魔,最大的力量來源,是妒忌的之力;最大的困擾,是自身隨時隨地產生的妒忌,隻要周圍有人有某方便突出,他的妒忌便會自動產生,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反正妒忌就是了,就像是□□是會自動發情一般,很多時候他們自己是無法控製的。
這麼一想,妒忌突然覺得有點悲催。
——我高貴的妒忌之魔,現在居然妒忌起人類了,我乾脆改名墮落之魔算了。
天一離廖離越來越近了,廖離周圍的狂暴之力越來越暴躁,有一部分真的朝天一衝擊過去,天一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由狂暴之氣攻擊。
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很強悍的,攻擊他的狂暴之氣足以殺死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修道者受到剛剛的攻擊也會身受重傷,而他不過是出現一條小小的紅痕,並且很快消失。
齊褂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也知道這隻是最初的攻擊,如果天一繼續往前走,接下來的攻擊勢必越來越凶殘,強悍如天一,如果繼續不反擊不防護,後果肯定也會不堪設想。
廖離就看著天一,從剛剛她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天一為什麼要這麼走過來?難道是為了炫耀他強悍的體質?
魔王:“……”嗬嗬,超級直男想法,注孤生的節奏。
他隻是一抹分神,大咧咧的出現在眾人麵前,也沒有人能感應到他,他就飄在廖離身邊欣賞著天一的身體,時不時又回首看一看廖離。
從一千年前被封印開始,這麼多年他不知道契約過多少契約者了,最長的那個甚至跟了他有十年之久,最後因為試圖跟他講狗屁愛情,被他吃了。
就算是跟了他十年的那個人,他十年給他的驚喜都沒有這丫頭多,她就像是一個藏寶地一樣,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兩樣驚喜,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自從修煉了混沌功法以後,廖離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鍛煉過魔氣的應用了,然而今天卻直接引用了大量的魔氣,而且她還遊刃有餘。
當然這不是重點,讓他驚喜的是,她現在用的魔氣竟然是從妒忌之魔身上借來的,這麼大量的魔氣運用,隻能說明一件事情,她和妒忌之魔前幾天簽訂的根本不是臨時契約,而是正式契約,否則臨時契約根本承受不住。
妒忌魔是不會吃飽了撐的臨時改契約的,唯一能改的隻有她,也就是說她在簽訂契約的中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改了契約類型。
她這愛作死的行為讓魔王有點頭痛,他在她身邊都能這麼作死,如果他不在了呢?會不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身上已經有了三個魔族的正式簽約了。
如果這件事被人知道,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不管是人還是魔,精神力都是有限的。隨著修為的增加和勢力的增強,精神力會增多,但廖離現在的實力,卻隻是一個剛剛修煉沒幾天的人類而已,而這樣的廖離卻已經同時契約三個魔族,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作為魔王的他。
每契約多一個魔族,她的精神力負擔都會相應的增加,如果超出自己的承擔,那麼她的精神就會逐漸枯竭,最終因為精神力消耗過度而神誌失常,最終痛苦的死去,他的契約者中有一部分就是精神力枯竭而死的。
然而這家夥卻越來越神采奕奕,三個魔掛在她身上,她卻完全感應不到壓力,強韌的完全不像一個人類。
如果說這份強悍的精神力是她天生的優勢,彆人就算羨慕嫉妒恨,最多就是酸一句“命好”。但今天讓魔王最驚喜的是,她居然無師自通,學會了混合運用魔氣。
廖離因為契約了三個魔,理論上來說她可以借用三種魔氣,但是魔氣並不是那麼好借用的,特彆是多種魔氣的情況下,稍微不注意都可能會引起多種魔氣混亂,輕則身體損傷短期內無法再借用,重則多種魔氣混亂造成爆炸。
然而她卻同時借用了兩種魔氣,她先引用了妒忌的魔氣,把他的魔氣纏繞在身邊造成魔氣衝天的樣子,再借用狂魔的狂暴之氣環繞在魔氣外麵,偽裝成她周身都是狂暴之氣的假象。
雖然現在兩種魔氣之間配合的還不是很好,但是第一次應用就能如此熟練,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天分可以解說的了。
就算是魔族眾人,也不一定能如此熟練的應用魔氣。
魔王陰笑,就他對妒忌之魔那個小氣鬼的一點點了解,妒忌之魔現在估計要被妒忌煩死了,而且他還很可能完全猜不出來妒忌是因為什麼而產生的。
魔王非常的自豪,他發現了這塊無人知道的璞玉,而這塊璞玉正在他的眼皮底下越變越美好,這份獨屬於他的樂趣讓他很高興,所以就算天一被狂暴之氣傷了,也沒能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天一像是打定主意要靠著自身接近她一般,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他也渾然不在意,倒是把安全局眾人心疼了個夠,廖梵更是又心痛又妒忌,衝著廖離大喊大叫:“廖離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怎麼可以傷了天一?”
廖離一揮手,廖梵就飛了出去,摔在牆上又掉下來,廖步凡夫婦心痛極了,卻因為廖梵的前車之鑒,根本不敢開口,甚至不敢朝著廖離表露出生氣的神色,怕被她借故發作。
廖離目光如炬,廖家無人敢與她對視,隻敢在心裡暗罵,安全局這幫人是吃屎的嗎?來了這麼久也不把廖離抓走,還讓她在這裡囂張?
安全局眾人也很冤屈啊!他們也不知道老大想乾什麼啊!不過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廖離身份不簡單,所以不能普通對待,所以他們也隻能安靜的等待著,同時祈禱她能保持多點理智,不要傷天一太重。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走過來?”廖離覺得自己看不透天一了,因為有魔王契約的關係,她雖然篤定隻要她不殺人安全局就不會拿她怎樣,但是也沒想天一居然連武力都不打算動。
他居然冒著受重傷的危險一步步靠近她,這是為什麼?
她眼中的迷茫之色太過明顯,魔王都看不過去了:“你想知道為什麼天一寧願受傷也不願意動用武力嗎?”
廖離懷疑道:“這你都知道?”
魔王默念了三遍不生氣,這才解釋道:“……他一直篤定你不是個容易失控之人,但你剛剛表現出來的失控讓他誤以為真了,所以他猜測你剛剛受到過大的刺激,再加上他來的時候廖家人一家人對你的表現,讓他覺得你是因為太傷心才失控的,他怕動用武力會進一步刺激你,讓你更加失(傷)控(心),所以才決定這麼做。”
廖離:“……”
魔王:“沒聽懂?”
廖離:“……不,我聽懂了。”但是她無語的是,這隻是魔王猜測的而已吧?為什麼魔王這麼臭不要臉,語氣肯定的像是他能代表天一一樣?
魔族的人,果然都不要臉。
魔王:“嗬嗬……”好心當驢肝肺,人類女人果然沒良心。
聽了魔王的推測,廖離有點無趣,她這次故意弄這麼大陣仗,目的之一是一次性搞定廖家人和騰夢雪,讓他們從此不敢出現在她麵前,離她越遠越好;另一個目的也是想試探一下安全局,看看他們具體會如何處理她這次事故,順便也借著狂魔附身這個借口,跟安全局的人稍微交手,看看他們的手段。
反正安全局肯定不會輕易打死自己,就算她被抓,最後肯定也會不了了之,安全局的人還需要她心甘情願的配合他們研究,所以他們肯定也不會拿“可憐的第一次被狂魔控製住”的自己怎麼樣。
畢竟她鬨的陣勢雖然大,卻沒有人死亡,廖家那些人傷的最重的也不過是骨折,需要躺幾個月罷了。
沒想到因為天一這份莫名其妙的憐惜,讓她根本無法實現跟安全局的人動手的願望。
老實說,全部人看著她和天一,等待著天一的感化讓她徹底恢複正常之類的戲碼還真的挺羞恥的,她完全不想參與。
天一現在的表情可謂是他這輩子最溫柔了:“彆怕,我會帶你出來的。”
廖離:“……”明明需要怕的是你好嘛,要是我一個控製不住把你殺了怎麼辦?
魔王又莫名其妙的冷笑,廖離轉頭看魔王:“乾什麼這麼詭異的突然冷笑?”
魔王冷冷哼了一聲,不想搭理她。
——鑒定完畢,魔王今天又更年期發作了。
打架是打不成了,廖家人和騰夢雪已經搞定了,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也隻是浪費時間,廖離假裝很受感動,跟天一對視的時候眼裡都是晶瑩剔透的淚水,在天一越靠越近的時候,她一口氣散掉全部狂暴之氣和魔氣,然後雙眼一翻,渾身一軟,讓魔王把她弄暈。
在她倒下來的瞬間,天一快步向前,一把抱住她。
安全局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不需要動武力,就讓狂魔冷靜下來。
白風依然茫然著,她身上的和曾經賴在他身上的,真的是同一個狂魔嗎?為什麼待遇如此不同?好想哭。
齊褂則是冷冷哼了一聲,雖然天一這個辦法有用,但他還是覺得很不爽!
“鬼叫什麼?趕緊收拾殘局!”齊褂衝著安全局眾人發火。
廖老爺子顫顫巍巍走過來,看天一珍惜的抱著廖離的模樣,他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請問你們將會如何處置廖離?”
旁邊有人接話:“請一定要把她關好啊!一輩子都不要放出來啊!”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們下輩子都不想看到她,聽到名字都腿腳發軟啊!
太可怕了。
齊褂瞄了一眼不停點頭的廖家其他人,心說你們是眼瞎了嗎?如果要關著她,有誰會如此小心翼翼的抱著的?難怪能把廖離惹到發狂,果然有眼無珠又沒有分寸。
跟廖離相處過幾次,他就知道廖離不是容易失控之人,天一篤定廖離不會失控,其實他也是讚同的,後來見她在廖家失控了,他就猜測應該是廖家太過分了。
天一板著臉:“今天的事情誰泄露出去,將會以妨礙公務罪處理,希望各位把這件事記在心裡,爛在肚子裡。至於廖離,她身上有特殊能力,今後將會成為安全局的特殊編製人員。”
此話一出,廖家人又炸鍋了,嚷嚷不公平,說要投訴安全局。不過神奇的是,他們嚷嚷歸嚷嚷,卻根本不敢大聲,怕吵醒了廖離。
齊褂推了推眼鏡,鬼畜的說:“各位莫非把我們安全局當一般的公職部門不同?要投訴我們可以,隻是你們要想清楚了,後果是否承擔得起。”
廖家人:“……”這是□□裸的威脅吧?
齊褂拍拍白風的頭:“小風,表演一個。”
白風翻了個白眼,對著大廳裡僅存的另一張桌子輕輕一拍,桌子悄無聲息的,也變成粉末。
齊褂再次推了推眼鏡,這才是威脅。
“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了,祝各位有個好夢。”
廖家人乖巧如鵪鶉:“……您請慢走。”
所有人陸陸續續都走了,隻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妒忌魔,坐在角落裡懷疑魔生:“喂,我要投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