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海放下對講機,再次看了眼監控中的那個怪物。
怪物躬著身子在走廊內行走的姿勢有些可笑,卻也說明了這怪物的身高已經超過了走廊的層高。
麵對這種怪物,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槍械能夠對他造成致命傷。
他不甘心,卻也不想死。
打開抽屜摸出珍藏的那把柯爾特大蟒蛇轉輪手槍,他迅速返身回到了辦公室後的起居室,打開床頭櫃邊的保險櫃,直接從中拎出了一個早已打包好的小背包。
背包不大,背在他背後像是一個裝飾品一樣。
可背包看起來很沉,沉甸甸的壓在他的肩上。
保險櫃裡還有一些槍械和彈藥,他隻是在已經套上了的戰術背心上插上幾個彈匣,最後才拿起一把191步槍。
他是個狠人,卻不是個善於使槍的人。
可當一個不善於使槍的人都開始拿起槍的時候,足以說明他的內心有多驚慌。
他又打開保險櫃旁的一個冷凍櫃,從中取出一個還在冒著冷氣的藥劑盒,簡單裝入一個保溫盒內後便塞入那已經半滿的小背包內。
再次看了看這間埋藏著太多荒唐與故事的起居室,他不甘心的退出了房間。
走在空曠的走廊,他左右打量確認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後才向著樓梯的方向匆匆而去。
辦公室的位置在有窗戶的二樓,而他要去的地方則是基本沒人去的廢棄地下層。
除大飛與刀疤少數幾人知道這棟樓有一層被廢棄的地下室外,其他打手甚至都不知道這裡還有負一層。
雖然穿著緊繃的高定西裝,他的腳步卻絲毫不受阻礙,他走的飛快,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跟著他一樣。
走過拐角,踏到一層,他探頭朝大門的方向望了望。
燈光黯淡的門廳處槍火一閃一閃,將大飛等人的身影映照在牆上。
監獄其他地方的槍聲已經停止,那些清理完其他後人的纖細喪屍與肉樁們一起向著主樓發起了最後的進攻。
他們悍不畏死,他們皮糙肉厚。
12.7毫米口徑的機槍能一槍把那些纖細的喪屍打碎,卻無法直接將那些肉樁擊毀。
他們壯碩體型不僅為他們提供了強大的力量,更是包裹著一層肥厚的脂肪。
子彈將他們的皮膚炸開,被肥厚脂肪衰減後在其身體上攪出一個缽盂大小的孔洞。
可這並未能要了他們的性命,他們碩大的腦袋依舊頂在兩米多高的身體上。
觀察窗不大,射擊孔更小,大飛他們隻能看到重機槍子彈炸裂著一堆堆肉牆,卻根本看不到這些肉牆的致命要害在何處。
於是他們隻能用更多的子彈炸開那肥厚的腰腹,直接打斷壯碩的肉樁。
陳江海麵色微微發白的看著那些閃爍槍火映照出的身影,分辨不出大飛是哪個。
這個能力完全不在他之下的親信,這個隻為了讓自己孩子有被救希望的父親,此時還不知他這個老大已經腳底抹油準備放棄他們和這座避難所。
猶如隻是一個拖延時間的被棄者。
這種哀傷的情緒隻是一閃而過,他便迅速來到一樓樓梯的後方。
黑暗的樓梯間內一片肮臟,樓梯下更是擺放著一些不用的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