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想來,瞞不了多久了……】

江湖救急!原身平時都是什麼樣的?

楚溪客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然後學著記憶中原身的樣子垂下腦袋,對對手指,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阿、阿翁也像旁人一樣,嫌棄我癡傻麼?”

老楚頭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沒吭聲。

楚溪客得不到回應,心裡越發忐忑,忍不住抬起眼睛,悄悄看過去,然後就怔住了。

他的這位“祖父”明明隻是隨隨便便倚在床頭,身段姿態卻彆有一股出塵氣質,倘若忽略那張胡子花白的臉,會誤以為是哪個世家的貴公子。

楚溪客都忘了裝,一雙眼睜得圓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著老楚頭。

淡定如老楚頭,也難免被他瞧得有些繃不住,終於開口:“那天的事,你當真想不起來了?”

哪天?

楚溪客下意識想到,老楚頭說的應該是他受傷那天,同時也是自己“穿書”那天。

說來也是奇怪,那天之前原身的記憶非常清晰,就連細微的小事都沒漏掉,反倒是穿書那日,不光原身,就連楚溪客自己都是稀裡糊塗的,隻模模糊糊聽到一陣貓叫,繼而是悠遠的梵音,清醒之後就在這個身體上了。

哦,對了,還有一個重要信息——他現代的身體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像桑桑一樣化成光點消失了……

難道說,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楚溪客依舊學著原身的樣子,試探性地反問:“阿翁說的是、是去找大和尚診病的那日嗎?”

老楚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仿佛看透了一切,又仿佛什麼都沒有懷疑,好一會兒才擺擺手,啞聲道:“沒什麼,不記得……也不打緊。”

楚溪客看著他虛弱的模樣,連忙扶著他躺倒,說:“我去給阿翁熬湯藥。”

老楚頭搖搖頭,說:“既然醒了,就說明內裡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那副藥不必再吃。”

楚溪客頓時鬆了口氣,語氣也跟著鮮活起來:“那我去煮羊肉湯,阿翁多吃兩碗!”

原身也會做飯,味道還不錯,這一點倒是不需要遮掩。

“仔細些,彆燙著。”老楚頭像往常那樣叮囑。

楚溪客重重地點點頭,然後特意學著原身平日裡開心時的樣子一蹦一跳地下樓去了——實際上,也不用特意學,原身很多小習慣他自己也有。

老楚頭輕輕摸了摸頭下的軟枕,若有所思。

灶房中,楚溪客像隻小青蛙似的蹲在暖烘烘的爐火旁,心底也暖暖的。

外麵起了風,溜進窗縫,帶來一陣涼意。

今年的早春似乎格外漫長,昨日夜裡還下了一場凍雨,似有倒春寒的跡象。

楚溪客連忙搬出炭盆,燒了滿滿一盆無煙碳,咚咚咚咚跑上樓。

“阿翁冷不冷?烤烤火吧!”

他就把炭盆放在了床邊,還細心地推開一條窗縫,特意選的是離床最遠的那扇窗格。

老楚頭目光閃了閃,喉頭微哽:“崽崽,我昏睡的這幾日,你可還好?”

“很好的,我每日都會出去抓藥,有一回走錯了路,跑到東門那邊,還認識了一個好高的人,穿著亮閃閃的銀甲……”楚溪客不著痕跡地透露出他想傳達的信息。

“可是金吾衛?”

“啊,是叫這個!”

老楚頭眸中透出幾分緊張:“對方可有為難你?”

“沒有呢,他幫我打壞人,還讓我叫他‘阿兄’!”楚溪客咧開嘴,露出和原身如出一轍的笑。

“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誰?”

“唔,楚……什麼和?”楚溪客故意裝作記不太清的樣子。

老楚頭:“是不是‘楚淩和’?”

楚溪客搖了搖頭。

老楚頭又道:“那就是老二,楚雲和?”

中,永安侯府有四子,各取了“淩、雲、之、誌”中的一個字,分彆叫楚淩和、楚雲和、楚之和與楚誌和。

楚淩和是嫡長子,生來便帶著“永安侯世子”的光環,楚之和與楚誌和是永安侯夫婦的老來子,又是雙胞胎,同樣備受寵愛。

反倒是楚雲和這個老二,論武藝才乾甩了楚淩和八條街,論性情人品又比那對驕縱頑劣的雙胞胎不知好了多少,卻偏偏得不到永安侯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