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8.23(1 / 2)

【老子的男人,看誰敢動!】

楚溪客看著屋裡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確切說,是鐘離東曦單方麵被抱——目露凶光:“這就是你的秘密嗎?”

鐘離東曦毫不猶豫地推開五公主,大步走到楚溪客麵前,一把將他拉進門內,並反手插上門栓,仿佛擔心他逃跑。

緊接著,他又打了個響指,雲浮敏捷地從窗外翻進來,把處於震驚中的五公主拉進了密室——密室的位置和開啟方式絲毫沒有隱瞞楚溪客。

做完這一切,鐘離東曦才鄭重地解釋:“她是我妹妹,這才是我的‘秘密’。”

楚溪客第一反應是——

流程走這麼快的嗎?按照狗血套路不應該是“鹿崽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然後受被攻堵在牆角,親到腿軟,攻再沉聲問上一句:“現在要聽了嗎?”注意,這個“沉聲”很重要。

結果……就這?

鐘離東曦好一會兒沒等到楚溪客回應,忍不住把他按到門上,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鹿崽,你在想怎麼離家出走嗎?”

楚溪客這才反應過來:“你剛剛說什麼?”他隻在意形式了,竟忽略了內容。

鐘離東曦一時無語。

他輕歎一聲,直白地說:“鹿崽,上次在廊橋美食街,我不是說有個秘密你很快就知道了嗎?”

“哪次啊?”楚溪客嚴謹地問。畢竟鐘離東曦天天去接他,所以有很多“上次”。

鐘離東曦:“吃鍋盔那次。”

楚溪客:“哦,這麼說我就知道了。”

所以說,還是要以食物為標準,對於楚溪客來說,整日發生的大事小情都不太會放在心上,但每天吃了什麼是忘不了的。

被他這麼一打岔,鐘離東曦忐忑的心情都消散許多:“鹿崽,五公主是我妹妹,我和她有著同一個父親,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嗎?”

“你父親是當今聖上……你是皇子?!”

楚溪客難以置信地看著鐘離東曦,今上明明隻有位皇子,怎麼可能突然蹦出第四個……等等!好像還真有一個!

楚溪客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血色皇權》的劇情,想到一個人——

“你是李東曦?!”

鐘離東曦並不驚訝:“是薑世叔告訴你的吧?”

楚溪客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震驚以至於說漏了嘴,順勢點了點頭,糊弄過去。

《血色皇權》中有一個遊離在皇權之外的特殊皇子,那就是不被今上承認的皇四子——李東曦。

原書中,四皇子的出生就是悲劇的開始,今上在國孝期間醉酒,和一個侍女發生了關係並導致對方懷了身孕。

那時候,今上還沒謀朝篡位,德妃也還是那個被他安置在外宅的“解語花”,今上每每在強勢的嶽家和妻子跟前受了氣,都會來找德妃以求慰藉。這個侍女恰好是德妃身邊的,那時候德妃剛好懷了四公主,不便行房事,這才讓侍女鑽了空子。

德妃得知侍女有孕,沒有自己悄悄處理,而是使了個計策,把侍女送到鐘離夫人跟前,試圖借刀殺人。鐘離夫人確實狠狠地傷了一回心,但到底做不出一屍兩命的惡事,同時顧忌著今上的前程,沒有鬨起來,隻是將侍女送到莊子上,好好養著,直到臨盆。

沒想到,德妃對這個侍女始終懷恨在心,不惜買通說書人,將“禁軍將領國喪期間行房產子”的事傳揚出去,一時間,言官的彈劾奏章雪片般送至先帝案頭,樞密院迫於壓力,放出話去,一定要查到此人是誰。

今上生怕查到自己頭上,一不做二不休,將侍女連同那個剛剛產下的嬰孩一同丟進了軍營,並和營中另一個因產子而亡的樂籍女子調換了身份……

直到臨近結局,今上都不知道那個他以為已經死在了營中的第四子,實際被心存善念的鐘離夫人調換出來,暗中撫養長大,並以暗衛的身份跟在皇長子身邊。

鐘離東曦原名“李東曦”,但是,這個字在他被廢的那日就已經被他丟掉了,之後在人前行走時,用的便是“李仲”這個稱號,即“鐘離”二字倒過來的諧音。

不過,原書中,皇四子很喜歡“李東曦”這個名字,因為是他最敬愛的兄長曾經叫過的,於是這個字在被主角攻棄用後,皇四子就開開心心地撿回去了。所以,《血色皇權》中皇四子為數不多的幾次出場,用的就是“李東曦”這個名字。

但是,《血色皇權》正文中並沒有提及這段過往,主角攻一出場就自稱“李仲”,連主角受都不知道他的真名。一個讀者覺得是bug,留言指出,於是,作者在評論中臨時補了一段。

楚溪客從不看評論,所以根本不知道。

因此,他下意識就把眼前的鐘離東曦當成了《血色皇權》中的皇四子。更巧的是,原書中皇四子第一次和主角受接觸,借用的就是樂師的身份。楚溪客怎麼想都覺得對得上。

同時,鐘離東曦先入為主地以為,楚溪客之所以知道“李東曦”這個名字,是薑紓告訴他的,所以便點頭承認了,沒有進一步解釋。

結果就是,鐘離東曦的“秘密”好像是暴露了,但又沒有完全暴露;楚溪客好像是了解了一切,但又沒完全了解……

眼下,鐘離東曦第一時間表明立場:“雖然我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但我與他隻有仇恨,沒有絲毫親情可言,所以鹿崽,不要因為他對先皇後和鹿家做的事就連我一起恨,好嗎?”

啊……

如果鐘離東曦不說,楚溪客還真沒想到這一茬。尤其前一刻剛剛懷疑他“腳踏兩條船”,突然轉變成“小是他親妹妹”,不僅不會生氣,還鬆了口氣……

但是,要說毫無芥蒂地繼續和他膩膩歪歪也不可能,楚溪客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

“我不恨你,但是要說完全不介意也不可能,先讓我消化消化好不好?在此之前就……就暫時不要見麵了。”

鐘離東曦眸光一黯:“鹿崽要消化多久?”

“怎麼也要頓飯、不是,天吧?”

“好。”鐘離東曦答應得很乾脆。

楚溪客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少了。

***

雖然嘴上說“天不見麵”,實際當楚溪客聽說鐘離東曦要作為太常寺的音聲人跟隨今上出城祈雨,到底還是擔心的,於是,當薑紓提出自家人也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準備起來。

出城祈雨的百姓不止他們一家,凡是能抽出手的幾乎都是全家出動。金吾衛在前麵開路,禁軍押後,皇家的鑾駕被護在中間,再往後就是六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太常寺的樂工,還有長安十八觀所有叫得上名號的道士,其中最負盛名的一位名號叫“一清真人”。

楚溪客一路走來,聽了不少八卦。

說什麼,今上為了請到一清真人,不惜動用國庫存銀,承諾給一清真人重修道觀;還有某些娘娘和公主,幾乎把這次祈雨大典當成出遊踏青了,光是衣裳首飾茶點小食就拉了好幾輛車……

不說彆的,單是一路走來,今上為了“肅清魑魅、誠感上蒼”,就沿途又是灑水清路,又是帳幔圍山,光是那層層疊疊的布匹,就夠長安老幼一人做一身秋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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