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見到茨木童子之後, 小鴉天狗才發現, 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的性格壓根不一樣,但也是有一點一樣的, 就是喜歡拎著她。
小鴉天狗木著一張小臉想, 拎著就拎著吧,反正自己已經被拎習慣了。於是乖乖的垂下四肢一點都不反抗。
可是在早上剛被小鴉天狗提醒過‘拎著好難受’的酒吞童子眼中就不是單純的回事了, 把小妖怪從好友的手中拿下來放到自己肩上,他一本正經道,“吾友, 小妖怪不能拎著。”
幾乎沒怎麼接觸過小妖怪且無比信任自己友人的茨木童子受教般的點了點頭,雙手放到小妖怪軟軟的腰側,把她抱起後學著酒吞童子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還朝自己的好友問道, “這樣對嗎?”
被當成玩具了!小鴉天狗氣鼓鼓地拍了一下茨木童子的後腦勺,她的力道對於茨木童子來說小的幾乎可以忽視, 還興致勃勃道,“她這是在和我玩嗎?”
又好奇道, “吾友, 你哪裡撿來的小妖怪, 看著挺好玩的, 是送我的禮物嗎?”
不僅被當成玩具,還被當成了禮物!小鴉天狗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酒吞童子, 還夾雜著一些恐懼, 難道真的要把我當成禮物送給茨木童子嗎?
可是她的天狗麵具還留在晴明那兒, 晴明答應過她會努力修好的,如果酒吞童子真把她留在這兒,她也不記得去晴明家的路,就拿不回自己的麵具了。
這樣一想,小鴉天狗更慌亂,大大圓圓的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酒吞童子,又不敢說話生怕自己真的要被作為禮物送出去。
她不想坐在茨木童子的肩上,扭著屁股想下去,卻被一隻大掌按住腦袋,低沉的聲音在她的側麵響起,“彆動,乖乖坐好。”
小鴉天狗不敢再亂動,對上酒吞童子的視線,眼睛一酸就想哭出來,抽了抽鼻子忍住了,手卻不自覺已經朝著酒吞童子伸出去了。
看她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酒吞童子瞬間慌了,他今天可是帶她出來玩的,不過酒吞童子心裡也不知道小妖怪差點哭了,心裡想了半天也隻是將原因歸結於——茨木童子長得太可怕了,把小妖怪嚇到了。
畢竟他的友人臉上有著紅色的疤痕,一隻鬼手漆黑可怕,頭上還長著長角,確實沒有他模樣英俊。
把小妖怪‘搶’了過來,酒吞童子為了避免好友再把小妖怪搶過去,直接把她摟在懷裡,也不管她的翅膀硌著胸口,否定道,“不是送你的禮物。”
開玩笑,要是他敢說把小妖怪送出去,酒吞童子估計著小妖怪能當場給他哭出來,到時候他可不指望自己和好友能把她哄好。
另外,他覺得,那種事情除了晴明沒有人或者妖怪做的好。
“不是禮物,那是什麼,難道是大天狗的孩子?”畢竟後麵都長著一雙翅膀,茨木童子覺得自己的想法還是挺靠譜的。
“哈哈哈,果然是吾友,和我一開始的想法一樣。”酒吞童子笑道,不過還未等他解釋,被他抱在懷裡的小妖怪就先開口了,軟軟糯糯的聲音,“我不是大天狗的孩子。”
說道這兒,她才想起來,昨天要不是酒吞童子那樣說了,大天狗也不至於把她拎起來而後摔落在地,那樣也不至於摔壞了自己最寶貴的麵具。
原來罪魁禍首是酒吞童子。小鴉天狗抬頭,卻隻看到了一個輪廓清晰的下巴,她又想,還指望著酒吞童子帶她回晴明宅,可不能現在就跟酒吞童子生氣,等回了晴明宅再說。
但心中總歸介意著,也不樂意待在酒吞童子的懷裡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她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被抱著,要自己站在地上。”
酒吞童子挑了挑眉,把她放到地上,道,“那你自己在這兒附近玩吧,不要走遠我帶了好酒過來要和吾友暢飲,等天黑了就帶你回去。”
要等天黑了那麼晚嗎?小鴉天狗心裡有點不樂意,麵上還是應了一聲,走遠了還能聽到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開懷暢飲的聲音。
她也不敢走遠,生怕自己走丟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麵具了,走得最遠的地方也能聽見兩隻大妖怪的聲音,這樣才覺得安心。
茨木童子住的地方再沒有彆的妖怪,她想找個彆的妖怪聊聊天交朋友都不行,所幸她本身性格還算安靜,用著水和出一個軟軟黏黏的泥土,就能玩上很久。
之前心裡還說回去晴明宅之後要和酒吞童子生氣,捏泥人的時候偏偏又認真的很,一雙嫩白的手臟臟的,眼睛盯著慢慢成形的泥土人專注的很。
先是捏的最有好感的晴明,而後是青蛙瓷器,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最後看時間還早,又捏了一個大天狗。
酒吞童子背後的葫蘆還算好捏的,用一大一小兩個泥球拚裝起來的,還做了個葫蘆嘴按在上麵,大天狗的翅膀卻難捏的很,她看著手裡的一塊扁平狀的泥土發呆,心想,大天狗很討厭,捏起泥人來也難捏。
心裡一生氣,乾脆也不捏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