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牛百破,也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是因為生活中的索事,這不,終於趕完工作,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五點了。
要在平時,他肯定還得跟學生們一起聊一聊,給他們再講點東西再走,畢竟從核物理到機械重工,以及控製工程與科學,哪個方麵,隻要學生有問題,他都得給他們講一講。
大家一起或坐在桌子上,或圍在一起聊一聊,講一講,這是鄧昆侖最放鬆的時候。
但今天他走的特彆急,早早就回家了,而且心情很不爽。
龔大媽叉著腰,正在院子裡摘自家的洋柿子,看博士回來,笑著問了句:“博士回來啦?”
鄧昆侖點了點頭,但臉上的神色依舊不太好。
看到蘇櫻桃在院子裡,鄧昆侖心裡很高興:今天她下班似乎挺早的。
不過看湯姆隔著柵欄在跟徐衝衝打架,鄧博士又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今天是周末,難怪妻子在家,孩子也在家。
他太忙,連現在是周末還是周內都給忘掉了。
徐嫂子也在她家的小園子裡,看鄧博士破天荒的拿起了鋤頭,好奇的問了一句:“博士今天回來挺早的,您這不會是……要鋤菜?”
鄧昆侖點了點頭,留神看了會兒龔大媽是怎麼操作的,還真的彎下腰去鋤地了
徐嫂子愣著看了會兒,氣嘟嘟進門了,伸手就拎上了正端著一杯茶在看報紙的,徐主任徐碩的耳朵:“走,徐碩,出門看看去,人鄧昆侖幾萬美金的手在鋤草,再看看你,你是死豬嗎?人博士不忙嗎,人家工作沒你累嗎?趕緊起來,給我去把中午的碗洗了去。“
徐主任從窗子一看,鄧博士還真的拿著一把鋤頭在鋤溝壟。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呀?
博士每回在廚房洗碗,蕭勝白就要罵罵咧咧,徐主任的日子在隔壁的對照下真的很難過呀。
不過鄧博士的臉色很不好,這一看就是被迫的,徐碩端起了碗,悄悄唱著:“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博士,趕緊反抗吧,你要反抗,我就跟你一起反抗!”
真希望博士跟蘇櫻桃吵一架,他也好在蕭勝白麵前腰杆子硬一點。
但博士跟蘇櫻桃並沒有吵架,相反,反而是需要蘇櫻桃來在某些方麵開解一下自己。
所以他鋤著鋤著,就跟蘇櫻桃並肩站到了一起,然後說:“毛紀蘭是我母親,但是蘇櫻桃,她和絕大多數的華國式母親一樣,衝動,固執,愚昧,自私,你知道嗎,要不是你攔著,我那天晚上很可能進門就會抽湯姆幾皮帶,而要是我那樣做了,哪怕我在知道真實情況後再怎麼跟他道歉,他都會永遠記得我曾經對他的誤解。”
“還有龔大媽,是不是不停的勸你,讓你先揍湯姆一頓?”蘇櫻桃笑著問。
鄧博士無聲點了點頭,再看龔大媽,一臉的戒備。
蘇櫻桃看博士非常沮喪,哪怕他給個鑽鑿機起了她的名字,也必須得開導,現在的博士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這可不行,他可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將來能讓秦工在全世界重工行業,升到top3的,頂天立地的博士呢。
而且龔大媽就在隔壁,笑的那麼慈詳。
但在鄧博士的心目中,她就是攛掇他打湯姆的狼外婆,這要讓龔大媽知道,得多傷心。
果然,鄧昆侖又說:“她們這種過分的熱情讓我很反感,因為她們總是不停的踐踏著我們的私人生活,乾涉我們的私事,也許你夢裡我的失敗生活,跟她們脫離不了關係,這讓我很苦惱,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世界上哪裡有天生的惡人,以及好人呢?
毛紀蘭自私,想當場長,而且還妄想把自己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全都種上小麥,哪怕是張悅齋的腦袋,隻要有土,毛紀蘭就能種。
龔大媽熱情的過分,總希望鄧昆侖倆口子能把湯姆那個洋崽子管教的嚴一點,因為龔書記從小就是她打大的,孩子不打,又怎麼能出息?
這些於一個真正的東方父親來,不是什麼大事,因為東方式的父親習慣了老太太們的咋咋呼呼,應付兩句就完了。
當然,很可能也會踹孩子兩腳,過了也就過了,沒人會把這當件大事兒。
而鄧昆侖這個從西方歸來的博士,講究的是一板一言,對於這些跟自己生活息息相關的人,就很容易相信她們的話。
而那天晚上要不是蘇櫻桃攔著,他很可能真的狠狠抽了湯姆一頓。
也許大環境是一方麵,而他跟湯姆最終反目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自己。
以及這些東方式的,‘為你好’的親人們的推波助瀾。
湯姆一直在跟隔著籬笆跟徐衝衝打架,遠遠看見鄭凱紅著眼睛往自家這兒走過來,這小屁孩兒啥不清楚,立刻就喊了一句:“鄭叔叔你快走吧,我叔我嬸在親嘴,你不要跑過來看。”
鄭凱是為了牛百破而來的。
他妹鄭霞為了麵子,拒不肯舉報牛百破,這事兒就把鄭凱給為難住了,所以鄭凱來找蘇櫻桃,就是想說,自己哪怕吞了那口惡氣,也不想讓妹妹出麵指證牛百破的。
聽說人家倆夫妻在親嘴,他當然不好再打擾蘇櫻桃。
得,站了會兒,搖了會兒頭,他又折回去了。
湯姆當然知道,鄭凱來找嬸嬸,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在他這兒,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尋寶。
他現在急切的,就是想讓叔叔等天黑了,趕緊到黑市上找那個人,去找寶藏的鑰匙。
那不,確實鄧昆侖和蘇櫻桃倆人的唇都快湊在一起了,聽這孩子一聲喊,立刻分了開來。
‘為你好’的龔大媽也適時提醒這倆口子:“博士,這可不是M國,哪怕解放了,男女之間也不能這樣兒,你們這樣會帶壞孩子的,你再看看湯姆,親嘴那話能隨便說嗎?孩子這樣,你們得打,得教育。”
正好保大媽帶著張冬冬路過,頓時就是一聲冷笑:“所以咱這地兒也是真可笑,我閨女啥都沒乾,給她們送農場勞改去了,這些人當著孩子的麵都不避諱,說親就親,這麼耍流氓都沒人管。”
蘇櫻桃的爆脾氣,掰過博士的腦袋就親上去了,親了一口站起來說:“保大媽,我們有結婚證,怎麼,你不服氣?”
“不是服不服氣,丟臉,賊丟臉。”保大媽氣的臉都白了。
“你要不丟臉,哪來的你閨女?”蘇櫻桃緊接著反問。
就連龔大媽的臉都刷的一下變白了,給保大媽努了努嘴:“算了,不要管他們家的事兒了,惹不起。”可真是辣眼睛啊,不害臊,難怪教不好孩子!
“東方式的為你好,就得著麼著對付。”蘇櫻桃擦了一下博士唇上的口水說。
鄧昆侖愣了一下:“小蘇同誌,東方人也會這樣大膽的示愛?”
這是因為愛,她才這麼做的?
“不,這是我用來對付那些大媽們為你好的手段,也是我要鬥倒牛百破的終極手段。”蘇櫻桃也揩了揩自己的嘴唇。
在東方,沒有純粹的愛和性,有的隻是生活,以及在各中算計中如何讓生活過的更好!
為你好這種事情必須改掉鄰居們的臭毛病。
牛百破還得繼續想辦法對付。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跟著湯姆,去確認一下他的鑰匙。
一個小屁孩兒,幾乎要找全七把鑰匙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作者有話要說:鄧博士:蘇櫻桃,你要把我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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