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桃於是也合什雙手,跟著湯姆一起,把天上所有的娘娘拜了一遍。
畢竟,鄭霞會不會硬起來,她自己也賭不準。
而這時,她突然就見一個穿著綠軍裝的女孩子拎著一個飯缸子上了樓,去的正是牛百破的房間。
女孩子長的很漂亮,個頭也挺高的,邊走邊唱,朝氣蓬勃。
在她沒進門的那一刻,蘇櫻桃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整倒牛百破,但就在那一刻,她知道這事兒穩了。
“這不鄭霞嗎,你跑來乾嘛?”女孩子說。
鄭霞緊靠著門,本來是在哭的,看個女孩子順順當當把飯盒放到了床頭,準備把牛百破扶起來,突然就開始哭了,指著牛百破說:“鐘團長,我實名舉報,牛百破強.奸了我,他是個流氓,也是個無賴,請你們雄武會立刻就地把他正法。”
另外那個女孩子愣在那兒,愣了半天,突然一聲冷笑:“鄭霞,沒你這樣兒的吧,你賤不賤啊,咱們牛團現在不跟你好,你就誣賴他。原來他是跟你談過,但他現在隻想跟我一個人談了,你不是爭風吃醋了吧?”
“王雲,你死一邊兒雲。鄭霞,你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你過來,坐我這兒來。”牛百破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咧開嘴巴笑著說。
隻可惜不論鄭霞還是這個叫王雲的女孩子,喜歡的都是牛百破的權力,而非他這個人。
他那一口四環素牙,在咧開的那一刻,隻會讓鄭霞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
更何況現在她的心理上還夾雜上了嫉妒和憤恨,憤恨於牛百破又找上彆人呢。
所以,本來她的意誌並不堅定。
也沒想當著一個男H兵的麵指責牛百破。
更沒想讓這些男H兵們鬥倒牛百破。
但在這一刻,她是真的想鬥倒牛百破,而且,讓彆的小H兵給他踏上一萬隻屬於人民的大腳了。
那個叫王雲的女孩坐到了床邊,大概沒預料到牛百破居然會喊鄭霞坐,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牛團,她就是個賤貨,她不是還懷過一個畸形兒,你這是想跟她繼續好?你不是說過你以後隻跟我一個人好的?”
就在這一刻,鄭霞突然回想起牛百破頭一回壓著自己,那口四環素牙貼過來時,嘴巴裡的口臭,以及他那讓人惡心的樣子。
那時候在她眼裡,牛百破還不如一條狗呢,現在想想,鄭霞依然不由的就想吐。
之所以她後來心軟了,還想給他生孩子,是因為他一直不停的承諾,說他一定會對她好,還說東風會的拖拉機上,他永遠隻會拉著她一個人。
顯然王雲也是他強.奸的,但他也承諾過,隻跟這個王雲一個人好,所以王雲現在居然為了牛百破,而開始跟她爭風吃醋了,甚至不惜侮辱她。
這下可徹底把鄭霞給激怒了,她聲音尖厲了起來:“我鄭霞實名舉報,牛百破強.奸過我,雄武會的同誌們,你們現在就打死他,現在就給我打死他。”
鐘麒等的不就是這個,一聲令下。
現在這年月,小H兵們既可以抄人的家,還可以給你上武鬥。
隻要罪證確鑿,他們有一百種能搞死你的法子。
雖然說聽了蘇櫻桃的話,為保事態不擴大,鐘麒隻帶了三個人,何守成,王大寶和圖武,但這三個□□腳最硬,身手最厲害。
而他們,現在要替雄武會在秦州城裡爭老大,又怎麼可不能下狠手的鬥牛百破?
所以鐘麒一聲令下,幾個把拳頭捏的嘎嘣嘣的響,這就衝進門去了。
鄭霞哭哭啼啼,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直奔鄭凱,撲進鄭凱懷裡,還搧了自己兩耳光。
回頭看蘇櫻桃一直默默望著自己,這才說了一句腦子還算清醒的話:“姐,你說我當初怎麼就看上那麼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這應該就叫斯德哥爾摩吧,不僅鄭霞,就跟著牛百破一起,罵鄭霞叫賤貨的那個王雲,也一樣,屬於牛百破的受害者。
她們迷戀,喜歡的,隻是在被強.奸之後,隻能委曲求全的,骨子裡的奴性,以及,天真的認為牛百破隻會對她們一個人好。
可惜原來她們都不懂得這一點。
還好鄭霞站起來了,也指證牛百破。
這下,蘇櫻桃隻需要等著鐘麒抄牛百破的家,再把廠裡那五千塊要回來就行了。
“鄭霞,你等著,我早晚殺了你哥,殺你全家!”就在蘇櫻桃想下樓的時候,牛百破突然連滾帶爬衝出病房,對著鄭霞喊了一句。
鄭霞顯然給嚇的不輕,頓時又縮鄭凱懷裡了:“哥,怎麼辦啊,他說要殺了你。”
“他還想殺我,我先殺了他!”鄭凱個夯客,拎著拳頭就想上。
好在鐘麒一把把牛百破拎進病房,又把門給關上了。
鬥死活該,就讓牛百破享受他勝利的果實吧。
畢竟整頓作風,流氓問題是他自己向上麵建議的,而現在秦州整在徹查的也是這個。
為防夜長夢多,蘇櫻桃可是一直等著鐘麒,等他抄了對方的家,給G委會打好了收條,就把屬於機械廠的那五千塊錢煤錢,從一大堆贓物和贓錢裡,給拿回來了。
而牛百破剩下的財產,則會被鐘麒送到G委會去。
鐘麒在這方麵做的很好,收剿了贓物贓錢,自己絕對不會私留一分。
收到錢之後,蘇櫻桃就該回廠裡去了。不過臨走之前,她還得讓鐘麒把自己給東風會的女知青們申請的下放通知,全都交給她們。
而這其中,就有一份是屬於鄭霞的。
鄭凱就在密林農場上班,鄭霞也下去當知青,兄妹倆在一個地方,這不挺好的,倆人都能掙一份口糧。
而且,在蘇櫻桃的夢裡,鄭霞和牛百破糾纏了好多年,牛百破想找她的時候就找她睡一覺,不想找的時候,就把她扔在村子裡,讓她自生自滅,這女孩子半輩子,都是牛百破的傀儡。
她這是想讓鄭霞站起來,重新作人。
誰知道鄭霞居然堅決不肯:“大姐,你就彆說了,我不會再出門了,我覺得自己特彆丟人。”
是啊,整個秦州,誰不知道她們東風會這幫女H兵的名聲。
不過,蘇櫻桃還沒勸呢,珍妮一手乒乓球拍,一手握著顆乒乓球,在往牆上拍,突然回過頭,一臉漠然的說:“阿姨,那你覺得你的名聲還會更壞嗎?”
是啊,都已經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名聲,難道還能更壞?
珍妮蹦蹦跳跳下樓了,鄭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說:“那就走吧,我這名聲還能再壞到哪兒去?”
“你可真棒!”蘇櫻桃不由的就摸了摸珍妮的腦瓜子,這小丫頭,個高腿長,話不多,但是說一句都跟至理名言一樣的忠懇。
好吧,湯姆本身腿短跑的慢,看嬸嬸牽起珍妮的手,心裡那種嫉妒又浮起來了,揚著小拳頭,小家夥氣呼呼的在後麵追著人家,心裡嚎著:我要長高,我要長高!”
……
再說鄧博士這邊。
講了整整一天,眼看外麵天都黑了,這時候當然得回去。
不過陳超拿了一個信封,單獨把博士帶到一邊,從信封裡倒了一把鑰匙出來,遞給博士說:“經過咱們的審訊,基本可以確定,杏樹村的人裡頭有五個人一直在跟上麵某個間諜組織聯絡,但是具體是跟誰聯絡,目前咱們還沒查到,總之,上級讓我把鑰匙交給您,博士,我把鑰匙就交給您了。”
寶藏究竟長什麼樣子,到現在為止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也嚴格保密,所有的鑰匙,按地委書記的要求,全部都在博士手上了。
而現在隻剩下一把鑰匙了。
因為事關保密,軍區隻有陳團和幾個上級知道,現在所有人的特殊任務就是:找鑰匙。
在整個紅岩,茫茫人海中找一把鑰匙!
“陳團,領勞保啦,避孕套要不要啊?”有個小夥子經過,喊了一聲。
陳團立刻回了一句:“老子家裡才兩個娃,我還要響應組織號召多生幾個呢,要那玩藝乾嘛,要領你領,我才不喜歡穿雨鞋。”
鄧昆侖本來都要走了,又折了回來:“陳團,你們這兒避孕套隨便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