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見褚岩,博士心情特彆好。
不過他喝了點酒,身體特彆燥,不等蘇櫻桃多問,就把她的嘴巴給堵上了。
當然,是用唇。
……
今天是深犁地的日子,這種墾成方塊的地特彆適合用大型拖拉機來犁,30厘米長的大犁破地而入,深秋的田野上,大地被開了膛,高照的豔陽下,剛剛犁開的地裡往外散發著潮氣,泥土的芬香裡都帶著肥沃。
孫緊終於又做回了拖拉機手,而且開的還是博士的拖拉機,在一眾女拖拉機手中,身體最壯,駕駛技術最好,犁的最起勁兒。
而最近,正是她努力拿下鄭凱的關鍵時刻,為了展現自己的力量,在農場裡開著拖拉機,一直都是遙遙領先,犁的地比誰都多。時不時的,她就要回頭找一找鄭凱的身影。
這時鄭凱和蘇櫻桃站一塊兒,正在聊天。
孫緊心裡很開心,因為向來總是嚴肅的鄭凱,今天居然難得一見的笑著。
那肯定是因為她犁地犁的好的原因,想到這兒,孫緊一腳把油踩到了地,拖拉機發出牛叫一般的嚎聲,哀嚎著往前飛馳。
“蘇主任,形勢很嚴竣,李薇一直在不停的捧苗小蘭,想讓她在專家組麵前出風頭,但苗小蘭本身沒能力,毛大媽又臨時撂挑子,眼看專家團要來,咱們該怎麼辦?”鄭凱在問蘇櫻桃。
正好孫緊加足了馬力帶著犁耕過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犁險些劃到蘇櫻桃的腳,蘇櫻桃往後退了一步,說:“放心吧,我能應付。”
鄭凱看蘇櫻桃的小皮鞋上沾了土,抓起一塊土坷拉,遠遠砸在了孫緊的拖拉機上,吼了一聲:“孫拖拉機手,小心點,你她媽是不是個女人。”
孫緊開著拖拉機又聽不真切,聽見鄭凱在後麵喊,心裡嗷的一聲:他這是在調戲我吧,真有意思!
天寬地廣,土地一片肥沃,孫緊的拖拉機,開發的愈發的快啦!
……
毛紀蘭這回鬨脾氣,心裡並不好受,而且還著急上火。
農場搞的那麼如火如荼,她操心,她放不下!
但是哪怕蘇櫻桃一個孩子都不轉,至少也應該給老大,老二和老四辦個工作,把他們辦進農場裡去。
這是毛紀蘭最大的讓步。
都是一家人,憑啥兒媳婦們在農場賺著高工分,兒子們卻得在村裡受氣?
在她想來,蘇櫻桃缺不了她,因為整個農場隻有她對蘇櫻桃最忠心。
而且,隻有她懂生產。
所以蘇櫻桃肯定會來求她,求她回農場。
隻要這一次她能堅持,撂下農場,蘇櫻桃肯定會害怕,婆媳之間,一次要是搞不定,以後蘇櫻桃都會騎在她頭上的。
做婆婆的,搞不定個兒媳婦?
怪事兒!
她要治的蘇櫻桃嗷嗷叫。
……
明天就是農業部的領導們要來的日子了,招待方麵由徐主任負責,蘇櫻桃不必操心,而農場,大部分的地已經耕完了,隻等明天農業部的人來了以後,就可以取樣檢測了。
不過蘇櫻桃始終不放心,畢竟毛紀蘭不在,有些地方有什麼漏了的,岔子,像苗小蘭那種隻會做麵子工程,表麵工作的人,還真發現不了。
所以一整天她都泡在農場裡,就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沒做到的地方。
一整天了,苗小蘭整在教大家喊口號,貼大字報,口號震天響,大字報占滿了每一顆樹,隻差貼天上了。
轉了一圈又一圈,蘇櫻桃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在田梗上走著,她拿手深刨了一下地,總覺得那兒不對,這一刨,就發現問題了。
把鄭凱喊來了,她指著田梗說:“這是拖拉機耕不到的地方,你們人手犁,犁了多深?”
“大概十公分吧,鋤頭也就能挖十公分。”鄭凱說。
農場土壤中,十公分以上的養份跟十公分以下是沒法比的,蘇櫻桃一拍腦袋,她忽略一件事情,拖拉機耕不到的邊緣,人手鋤,沒鋤夠深度。
“鄭凱,馬上去成縣勞改農場借長鎬,這些邊緣全部要深鋤。”蘇櫻桃連忙說。
農業部的人明天就要來了,要不深鋤一下,他們一旦在周圍檢測,至少就會有一份數據不過關,那她現在的辛苦可就全都白費了。
這也是毛紀蘭沒盯著的原因,苗小蘭隻會搞表麵工程,這方麵完全沒注意到。
拉上鄭凱,蘇櫻桃開上拖拉機,轉身就得奔勞改農場借新工具。
出了機械廠,迎頭撞麵,有一輛老嘎斯開的極快的,就在來路上。
蘇櫻桃跑的太快,拖拉機至少開在80碼,而那輛老嘎斯,至少也在八十碼,眼看兩輛車就要擦肩而過,蘇櫻桃一個急轉彎,鄭凱在車鬥裡都差點給甩出去,而且,蘇櫻桃的拖拉機大概是全國唯一台能漂移的拖拉機,事情緊急,她不想刹車,隻能把對方給彆下路基。
彆下路基之後,她帶著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中的鄭凱,揚長而去。
老嘎斯掉到了路基下麵,哐哐幾聲,刹停在了原地。
那輛老嘎斯上坐的正是褚岩。
上回他也是坐在後麵,是,當時他是拿著一麵小鏡子,想逗一下那個開著拖拉機,英姿颯爽的女拖拉機手,而且給她彆車,彆爆了胎的。
那個月牙印子現在才剛剛好。
而今天,他之所以再一次來找鄧昆侖。
是因為農業部來的幾個科學家裡有褚岩認識的人,宋正剛希望鄧昆侖和褚岩能給個麵子,全程招待,把種苗繁育中心給申請下來。
褚岩這個人很邪得很,自己開一輛老嘎斯來的秦州,車特彆得勁兒,人呢,平常笑嘻嘻,也沒人知道他心裡想什麼,當著宋正剛的麵,分明說過讓宋正剛鬥倒鄧昆侖,爭取升到省上的話。
但是卻對鄧昆侖鞍前馬後,還非得來秦工,親自接一趟鄧昆侖。
這證明他肯定來者不善吧。
但這回他可什麼都沒乾,鏡子早扔了,坐在後麵望著窗外的風景正在發呆,這一甩,腦袋咣的一聲撞在窗戶上,玻璃都差點給他撞碎。
“這是上回那個女拖拉機手吧,他媽的,這回咱們可什麼都沒乾,她這是故意彆咱們?”褚岩摸了一下腦袋,回頭看著遠去的,蘇櫻桃的背影,大吼了一聲,氣的都說不出話來。
司機笑著問:“您總喜歡欺負女同誌,給女同誌欺負一下就這麼生氣?”
“追,追上了拖下來,讓她唱十遍《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老子頭破了。”褚岩大吼:“快追!”
還追個屁啊,一拖拉機,跑的比飛機還快,早就沒影兒了。
媽的,被個女流氓連著欺負了兩次!
作者有話要說:PS:留言,隨機會有紅包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