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美學(1 / 2)

六零嫁海歸 浣若君 10846 字 7個月前

毛紀蘭讓蘇櫻桃跟著一起來,隻是想在彆的幾個兒媳婦麵前豎個當婆婆的威嚴,並沒想讓蘇櫻桃乾活兒。

而且一路上還要跟蘇櫻桃解釋自己的為難之處。

“王勝人是真不錯,在體工隊當乒乓球教練,一月工資是穩的,有38,他媽還是我的老上級,那500塊不給真不行,娘不能讓東明離婚。”

“你有沒有替我姐看過,她為啥不能生孩子,是她的問題嗎?”蘇櫻桃說。

毛紀蘭說:“可不嘛,這麼些年了,能在一起的時候,王婆子儘量讓他們在一塊兒,懷不上有啥辦法?”

大嫂插了句:“大姐說過,他倆能在一起的時候沒空過,就是懷不上。”

也是,王勝自己都有娃了,看來,真是鄧東明的問題。

要不然,以毛紀蘭的剛性,絕對不可能替女兒買孩子的。

……

“到了。”在前麵開車的鄧昆侖停了拖拉機。

天寒地凍,沙漠裡一片蒼茫。

不過這是一個沙窩子,裡麵沒風,清晨的陽光照著,暖和又舒服。

“下車吧,來來,櫻桃替我拿著袋子,老大,老二,你們幾個去鑿冰,儘量多撈些魚出來。”毛紀蘭有條不紊的分配著:“老大媳婦,你帶著老二媳婦和老四媳婦去撿蘑菇,這會彆偷懶,地上有的東西全給我撿回來。”

綠洲雖然不大,但因為沒人來過,滿地都是寶。

不過冬天有個不好處,滿地都是熟透了的黑蒼耳,伸手蘑菇,很容易要被蒼耳紮到手,所以要撿蘑菇,隨時要小心紮到手。

幾個嫂子都不開心,心裡怨氣特彆大,有些地方還有雪呢,全要刨開撿,多冷啊。

再看看蘇櫻桃,棉衣大家都有,不稀罕,但她的棉皮鞋,腳腕處往外露著毛,還有一雙皮手套,不是普通的大手套,而是十指分開的,明晃晃,亮晶晶的皮手套,護著十指,看著就漂亮,真叫人稀罕。

真羨慕,心裡還難受,不舒服。

“趕緊撿吧,我保證這些東西娘賣不掉,撿回家都是你們的,好不好。”蘇櫻桃看幾個嫂子眼睛紅紅的盯著自己,於是悄聲給她們打氣。

大嫂刷的一下眼睛亮了:啥,撿了都是自家的?

雖然明知道婆婆一心要撿了東西賣錢,但大嫂猛的一下就有勁兒了。

畢竟蘇櫻桃有的是鬼主意,萬一這些東西撿回去,真的不用賣了給鄧東明,大家能過個富裕年呢?

今年,因為毛紀蘭一家忙在農場,沒來過沙漠綠洲的緣故,所有杏子樹上的杏子全整整齊齊,吊乾在樹上。

這種吊乾杏,隻會生長在沙漠裡,把樹嫁接出去都沒有用,哪怕外表一模一樣,在沙漠裡長的,味道跟在外麵長的完全不一樣。

大的幾個孩子去陪大人一起撈魚去了。

湯姆雖然跟鄧昆侖犟嘴,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穿這麼一件軍大衣,確實挺累人的,他的手都抬不起來,想吃一顆吊乾在樹上的,看起來黃橙橙,又扁又圓的大乾杏子,都跳不起來去摘。

當然,他就得去賴皮賴皮的找鄧昆侖替他摘杏子。

鄧昆侖正在看著自己的幾個兄弟們鑿冰,要從湖裡往外釣魚。

鄧老大和鄧老二乾活特彆有章法,鑿冰,撈魚,一氣嗬成。

“叔叔,我想吃杏子。”死皮賴臉,完全沒發現,最近因為他總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帶頭大哥,叔叔很不高興的湯姆來搖鄧昆侖的手臂了。

鄧昆侖就站在杏子樹下,其實也不過是一腳的事情。

他穿的是硬梆皮鞋,腳掌上還打著鐵釘,一腳踹上樹,從來沒經風吹過的,沙窩子裡熟透在樹上的大乾杏子辟哩啪啦,雨點一樣砸了下來。

湯姆從地上撿著杏子,撿起來隻在胸膛上擦一擦,就往嘴裡塞了。

鄧昆侖站在這群人中間,看蘇櫻桃也是,從樹上摘下一顆杏子就開始吃,而團結,建設,寶秋,一幫孩子圍著杏樹,也是吃的小嘴巴鼓鼓的。

吞了一口唾沫,他原來從來沒吃過這種杏子,撿了一顆起來,居然特彆的甜。

“那是什麼,兔子吧,博士,你的鋼.弩呢,快,那兒有兔子。”蘇櫻桃趕忙喊了一聲。

鄧昆侖今天壓根兒就沒想獵兔子,對於母親這種行為,他是拒絕的,既然無法吵架反對,那就消極抵抗。

眼睜睜的看著兔子從眼前跑過,他居然動都不動。

這時候鄧家幾兄弟已經從白霧氤氳的水裡撈了幾十條魚出來了,全攤在冰麵上,正乾的熱火朝天。

他們是誠心誠意,想讓家裡唯一的姐妹有個孩子的,所以乾的特彆起勁兒。

一大幫人,唯獨鄧昆侖不乾活兒,蘇櫻桃就有些生氣了:“你連兔子都不獵,跑這兒來,是來充大樹的?”隻有樹啥都不用乾,站著就行了。

鄧昆侖遠遠眺望著毛紀蘭,低聲說:“那個王勝是不是像鄭凱一樣,屬於女同誌心目中特彆優秀的男人,我聽我母親說過幾次,總是對他讚不絕口。”

他是怕王勝確實很優秀,鄧東明又不想離婚,毛紀蘭再上趕著,萬一真買個孩子,畢竟是自己的姐姐,牽涉的還是拐賣嬰兒,博士為此很是氣不過。

“還行吧,身高190。”蘇櫻桃笑著說:“但跟鄭凱不能比,鄭凱可是義薄雲天的漢子,你那姐夫白長了個頭,油膩膩的,而且不是個好東西。”

原來,鄭凱在農場裡沒那麼優秀的時候,鄧昆侖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現在,孫緊連褚岩都瞧不上,專心追鄭凱,鄧昆侖漸漸關注,就發現鄭凱那個男同誌是真不錯。

“但按理來說,鄭凱那麼高的個頭,看起來身體很不錯,在床上怎麼可能就20分鐘?”鄧昆侖突然說。

彆人在說東山的土豆,他在說西山的蕃茄,蘇櫻桃伸手掐了鄧昆侖一把:“放什麼屁呢你,我跟鄭凱結婚那天晚上他就被抓了,咱可不能這樣評頭論足人家,彆的男人在床上多長時間,關我什麼事?”

她說完,笑著,轉身撿蘑菇去了。

鄧昆侖站在原地,突然有種胸中塊壘頓消的感覺。

當然,他自己也能清醒的意識到,這種情緒是不對的,因為平等的,自由的,以及相互尊重的婚姻裡,一個男人就不該對女性的貞操持有偏見,以及,糾結在它上麵。

但是那種感覺是控製不住的。

蘇櫻桃笑著走遠了,鄧昆侖內心噴勃而出一種感覺。

那種感覺是當初他在本傑明家被趕出來之後,隻背著一個小包,包裡裝的是他離開小鄧村時,身上穿的那件圓領的小汗衫,補了七八層的褲子,以及一個小鐵項圈。

然後一路走到學校,跟校長請求以清理衛生為報酬,在學校住宿,校長聽完後,沉默了七分鐘,並最終答應他之後,他激動,喜悅,又充滿感恩的心情。

那時候,他的心裡,就像此刻一樣,充盈著一種無以言說的喜悅,特彆喜悅。

當然,這種喜悅博士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不過就在這時,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鄧昆侖身後竄過來,直接把不遠處的蘇櫻桃撞倒在地,再又衝過來一個,蘇櫻桃還沒爬起來,這又來了一個,三上個黑乎乎的東西,從他們倆身邊衝了過去。

“哎呀,我的手!”蘇櫻桃手心裡紮了一隻大蒼耳,疼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捧著手,坐在地上,這還是頭一回,自結婚之後,鄧昆侖頭一回見她哭。

而且哭的那麼委屈,小臉都皺一塊兒了。

一個大蒼耳啊,那是真疼。

而衝過去的,是三頭青麵獠牙的野豬,把湯姆也拱翻在地,轉身就跑。

湯姆穿的厚,給拱倒在地,不疼也不癢,還在叫:“大黑豬,肉肉!”

隻是轉眼之間,鄧昆侖一把從拖拉機下麵抓出鋼.弩,邊跑邊組裝,追著三頭野豬衝上沙山,刷刷幾箭出去,幾隻大黑豬應聲倒了地。

一口氣衝到山頂,鋼.弩就在他手裡,三支箭,百發百中。

“大野豬,這要能是咱們吃的,該多香啊。”緊隨其後的大嫂說。

毛紀蘭趕來一看,兩眼放光,兩手一拍:“這就能值200塊,我的500塊,過年前有希望能湊齊啦!”

三隻肥肥的大野豬,這要扛回家,今年必定能過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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