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塞倫大佬肯定有他的成算】
【此處絕對有伏筆】
【塞倫專門變裝,肯定是在收集情報】
【塞神居然還會變裝,真是個寶藏男孩。】
對此,林成實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事實上,他這一周,確實基本在劃水觀光。
他想借一話日常舒緩一下漫畫節奏,順便顯擺先知之城精致的風景。
而且,感謝網友們的思想迪化,再次豐滿塞倫的設定。塞倫現在的變裝水平,換個片場就能演怪盜X德。
費了那麼大勁,就為了造出“傑克”這個身份。
“傑克”是最普通的那種人。是那種到處都能看到,不會引起他人注意,也不會在人們腦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但是這種人,最容易融入人群,不會令人警惕。
太陽下山,人們結束一天的工作。男人們進入酒館,來上幾紮麥酒,放鬆疲憊的身心。
此時,酒館門口走進來一個青年。他身上穿著本地人的衣服,是城裡最時興的款式。薑黃色的頭發,平凡的五官,鼻頭還帶點可愛的紅色。
當他進門時,還和門邊醉醺醺的車夫打了個招呼。
青年輕車熟路地坐到吧台邊,酒保熱情地招呼道:“傑克,今天也是老樣子嗎?”
塞倫輕輕一頷首,酒保就開始調製琥珀之心。
當這一切映入他人眼中,沒人懷疑塞倫是一個外來者。他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剛剛成年的本地青年。
至少坐在塞倫身邊的那個大漢是這麼認為的。
理查德端著一紮麥酒,轉頭打量這個生麵孔。
之前有好幾年,他都在外做任務,城裡好些年輕人他已經不認得了。
理查德看了一眼,便準備移開目光。
正在這時,青年端起琥珀之心。一雙如藝術品般美麗修長的手出現在理查德的視線裡。
理查德多看了兩眼,然後便順理成章地看到了青年手上的那枚戒指。
這枚戒指也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外遣隊的新人?”
理查德的突然搭話並沒有讓塞倫驚訝。
他胸有成竹地應道:“嗯。”
“哈哈,新兵,我可是你的前輩。”理查德張開粗壯的手給塞倫看,遍布疤痕的手指上也戴了一枚款式相近的戒指。
塞倫的眼神變得崇拜。
這樣的尊重讓理查德感到非常受用。
眼前這個青年讓他聯想到曾經的自己,生機勃勃,對未來充滿希望。
不過到了今天,他已經快要退役,也隻是個外遣隊的普通隊員。隻是資曆老些,能在新人麵前吹噓吹噓。
理查德認為,對於這些新人來說,他的經驗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所以當塞倫請他喝酒,又向他打聽外遣隊的情況時,他習以為常地和這個年輕的“新兵”聊了起來。
“外遣隊的工作,光榮又危險。”理查德這麼總結道。
“外遣隊員要離開先知之城的庇護,到外界執行任務。統一發給你們的指環可千萬不要遺失,這是掩飾我們純人類身份的重要魔器。”
“如果不慎丟失,並且暴露了自己純人類的身份,你的隊友有權殺死你,以掩蓋先知之城的秘密。”
塞倫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環,感慨道:“那我可要更加小心。”
“放心吧,”理查德寬慰道,“除了突擊小隊會有一些比較危險的任務。其他的外遣隊員都還比較安全。很多工作隻是潛伏在各國收集情報、募集物資。隻要小心不暴露身份,就不會有大礙。如果幸運被分配到哨兵小隊,那就隻需要在城外巡邏,甚至每周都能回家呢。”
那個“先知之村”,就是由哨兵小隊組成的。
塞倫問道:“那您是哪個小隊的成員呢?”
理查德咧嘴笑,露出一口黃牙:“我是突擊小隊的。”他得意地發現這個新人露出敬佩的表情。於是又開始大吹特吹他的英勇事跡。
“我們一旦聽說黑市上傳來純人類的消息,就立刻組織營救……得救後,就安排在先知之城生活……都感激涕零……”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理查德覺得這個後輩十分乖巧,實在是得他心意,於是喝完酒後,理查德邀請塞倫去他家玩:
“我那裡有不少外麵帶回來的紀念品,每一件都有好多故事可以講!”
塞倫卻之不恭。
理查德並不是劇情人物,而是他這一周在城裡多方打聽,鎖定的一位資曆較老的突擊隊員。
如果理查德口風很緊,他還需要換個突破對象。
不過在【因果律】的影響下,塞倫總能順利地找到該找的人。這個理查德有勇無謀,話又很多,是個不可多得的解說員。
理查德此時已經醉了,不然也不會邀請一個剛認識的年輕人去家裡。
他帶著塞倫回到家。他的房子不大,石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勳章,櫃子裡擺放著稀奇古怪的收藏。
看來他所言不虛。他確實去過很多地方,也有收集紀念品的習慣。
理查德對著這些收藏,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他醉了,所以前言不搭後語,一會講這個,一會又跳到那個。但是塞倫非常耐心地聽著,從他那支離破碎的語言中抓取微妙的線索,如同梳理線頭一樣編織出完整的情報。
塞倫知道,既然【因果律】讓他找到理查德,那他在理查德身上必定能尋找到想要的東西。
果不其然,當理查德指著一幅速寫,講著:“那是在鮫人之國的時候,有一名畫家私自畫了我們,我們隊長發現後立刻買下畫像……”
塞倫伸手拿起那張畫紙,它已經有點泛黃。
正麵畫著一男一女,男性很明顯是理查德本人,那位女性麵容有些模糊。
塞倫問:“她是誰?您的戀人?”
理查德被嚇了一跳:“才不是,你這個小子可不要胡說八道。那是我們隊長!這話要是被人聽到,大祭司可饒不了我。”
“大祭司?你是說尤萊亞大人嗎?她和尤萊亞大人有什麼關係?”
“嗝,你還是年輕啊,什麼都不知道。唉,如果瑪德琳大人還在世,肯定已經和尤萊亞大人結婚了。多麼相配,神仙眷侶……”
“瑪德琳是城主大人的女兒嗎?”
“誒?沒想到現在還有年輕人知道瑪德琳大人。”理查德的情緒低沉下來。
“當時我剛剛加入外遣隊,被分派到瑪德琳大人的分隊裡。她可真是一位英勇無畏的女士啊。隻可惜後來她突然失蹤,尤萊亞大人親自去找,卻隻帶回了她死亡的消息……”
“唉,不說這些了,我還是繼續跟你說說我們那次橫渡峽穀的事情吧……”
由於理查德如此白給地送情報,塞倫送佛送到西地,聽這個“孤寡老人”念叨了半天,直到他醉得睡著了,才給他蓋好被子,默默離開。
為自己本來就知道的信息炮製好來源後,塞倫終於去找尤萊亞對線。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那個一臉超凡脫俗的尤萊亞破功。
“大祭司大人,你放棄了手中的權力,究竟是真的淡漠名利,還是私自放走瑪德琳夫人的懲罰呢?”
尤萊亞臉上那驚訝的表情,與這一話的讀者表情重合在了一起。
標題:{我的智商又不夠用了,塞神和爾等凡人思維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
【這一話全程看得我目瞪口呆,塞神怎麼就在本地混得這麼開了,怎麼就和奇怪大叔搭上話了。外遣隊又是啥,怎麼好像塞倫很懂我卻不懂的樣子。然後大叔居然講出了驚天八卦,塞倫怎麼又作出了驚人的推理??是我智商不夠嗎?】
【LZ不是你的問題,我們都很震驚。】
【之前有鋪墊呀,當時塞倫不是被艾凡錯認成外遣隊嗎?他當時一臉深沉,估計後來拿著這個線索去調查研究了】
【堂堂主角,行蹤像反派一樣詭譎,真的合理嗎!】
【說真的,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梅蒂才是真主角,因為感覺讀者都是梅蒂視角,不知道塞倫在乾啥,也不知道他都是怎麼做到的……】
【歪個樓,尤萊亞的震驚臉笑死我了,堂堂大祭司,好可憐】
【感覺是個被塞神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憐人】
尤萊亞可不是什麼可憐人。
他驚訝的表情隻是一瞬,很快,他又恢複了那無悲無喜的麵具。
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對白實在太老套,仿佛就是為了被打臉而生。
塞倫沒管他的狡辯,隻是摘下他手上的戒指,將戒指的內環向尤萊亞展示。
尤萊亞的眼神立刻定住了,他接過戒指,手有些發抖地摩挲著戒環內的魔紋,他問:
“這是瑪德琳的戒指。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林成實知道他能認出這戒指,畢竟這戒指本身就是尤萊亞為瑪德琳製作的。
塞倫的回答輕飄飄:“我是她兒子。”
“不可能!”這是尤萊亞的第一反應。
塞倫輕笑出聲:“你猜對了。我不是。可是我手上有她的戒指,‘我是她兒子’,這是最自然不過的推論。為什麼你這麼確定地否認呢?”
塞倫下了結論:“那是因為瑪德琳夫人當初不是失蹤,而是私奔。而且你心知肚明,與她私奔的是一個獸人,所以你確定她的兒子不可能是一個純人類。”
“你不僅沒有堅守你的職責,帶回她或是殺了她。而是為她遮掩,說她已經死了!”
“這件事情民眾可能不知道,恐怕赫爾曼城主知道。或許是為了城主的權威,或許是你與城主做了什麼交易,這個真相一直不為人知。”
塞倫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隱瞞對尤萊亞來說也沒有意義。
他苦笑了一聲:“我早就後悔了。可惜後來就連我都不知道瑪德琳身在何處。”
塞倫說:“我知道她後來去了哪裡,我知道她孩子的模樣,我甚至可以給你講講她的故事。不過,我需要你告訴我一件事。”
尤萊亞說:“如果是有關先知之城的秘密,我不能講。”
塞倫說:“與先知之城無關。我隻想知道,瑪德琳夫人愛的人,來自鳳之國的王室嗎?”
尤萊亞心下一顫,閉口不言。
塞倫隻需要再輕輕加上砝碼:“鳳之國已經滅亡,瑪德琳夫人和她的孩子都已經去世。你即使說出真相,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即使早有預感,當他聽到瑪德琳的死訊,尤萊亞還是紅了眼圈。
“你說的都是真的?”
“沒錯,毫無虛言。我是她兒子的朋友。我隻是想了解朋友的身世。”
“……”
最終,尤萊亞沙啞著嗓音,說出了真相: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猜到的……不僅僅是王室,而是鳳之國的末代君主,羅曼五世。”
“瑪德琳在鳳之國完成任務時,與那個人一見鐘情了。她昏了頭,要與他結婚。我與瑪德琳一起長大,在她的懇求下為她遮掩。”
“後來戰爭爆發,我告訴城主真相,想去營救瑪德琳。可惜她已經在戰亂中不知去向……”
塞倫聽著這可憐的竹馬不敵天降的備胎故事,心中毫無波動。
他想著,光是聽他講太無聊了,還得來點回憶殺才帶勁。
超能力非常智能地響應了林成實的心聲。
林成實回到現實,果然這個故事已經以回憶殺的形式被畫在了漫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