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兒,我知你一直對我父親做的種種決定頗為不滿,我心裡也一樣!父親凡事以利益為重,以宗門為重,但是......”
“但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他的指令你隻能服從?這話我已聽了多次,你不必再次講給我聽......”
陽嫚的語氣逐漸激動了起來,靈動的雙眼間竟跟著泛起了紅暈。陽嫚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內心的激動,努力換為最初平淡的語氣繼續開口。
“曾經你救了我,養了我,收我為徒,授我一身法術,這一切都是何其美好。直到你那位父親知道我是半魔之身,身上流淌著一半魔族血脈後,便想方設法讓我避開玉門宗內所有重要任務。直到你......向他坦白了你我之事,他便想方設法拆散我們,這還不夠!最終他還是將我‘趕’出了玉門宗,不就是怕玉門宗將來的少主夫人是魔族之後!”
陽嫚的聲音開始顫抖,眼淚悄無聲息的從她精美的臉頰滑落。
“嫚兒......是我對不起你。”周淩峰伸出手,欲為她擦掉眼淚,陽嫚卻堅決地轉過頭去,周淩峰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
“你以為我不知道麼,玉門宗有多少傳言說我叛宗,為了自己的利益毅然決然選擇了金幽宗。還好金幽宗宗主並不介意我的身世,我在金幽宗的日子比先前確實舒心不少。但你可知,多少個夜晚,我都在夢中一次又一次經曆你與我斷情的場景!周淩峰,你永遠也無法擺脫你父親的控製......”
周淩峰聽完陽嫚的話沉默不語,陽嫚所說之痛亦是他心中最難平複的傷痕。他無法告訴陽嫚,他曾多次潛進金幽宗內,隻為在角落偷偷看她一眼,確保她在彆的宗門平安無事。
“罷了......都過去了。”陽嫚故作灑脫的笑了笑,看著周淩峰繼續說道:“我確實可以自由出入妖魔界,此事金幽宗宗主是知曉的。淩虛澤我也還算熟悉,譽兒和他的師弟,我可以幫你照看,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在他們麵前現身。”
聽到陽嫚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周淩峰拱手作揖,向著陽嫚重重一拜。
“你與我,竟已是如此生分......”陽嫚話音落下,大片的桃花被晚風吹落,紛紛揚揚散落在二人身上。周淩峰心中的感激之情,思念之疾,都被紛飛的花瓣掩埋,當他回過神來,眼前已沒有了陽嫚的身影。
“我何嘗不想為自己做主,但他是宗主,更是我父親......難道我真的錯了嗎?”一滴眼淚乾脆地從周淩峰眼眶中溢出,他對陽嫚塵封多年的情感再次洶湧地將他內心填滿。
第二日天還沒亮,周淩峰就出現在雅閒坡內。
白辰等人睡眼惺忪地從洞府內走出,驚訝得看著周淩峰。
“師父,為何這麼早您就來了......”白辰悄悄打著嗬欠,開口問道。
“對呀,我們不是有三日準備時間嗎.......誒?師父您身上有好重的靈酒味道,您昨晚喝了多少?”
溫譽突然湊上前去,在周淩峰身邊嗅了起來,周淩峰急忙躲閃,同時眼神一橫,狠狠在溫譽腦門上拍了一下。
“妖魔界凶險萬分!為師很是擔心你們,但是宗主之命難以違背,所以......我想為你們二人加一道防備!你們過來。”周淩峰故意擺出嚴厲的神態說道。
溫譽吐了吐舌頭,挺直身體走上前去,白辰也跟著站在周淩峰的麵前。隻見周淩峰雙手結印,凝神運氣,對著二人分彆施展術法,幾個呼吸後,白辰和溫譽都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周淩峰強勁的功法環繞。
“我以自身靈力為你們施展了防護之術,此術法不僅可以掩飾你們的修為,讓妖魔族之人無法輕易感知到你們的真實實力,更能為你們抵抗一些傷害!”周淩峰輕歎一聲,繼續說道:“這次任務十分危險,我無法與你們一同前去,隻能以此術法為你增加些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