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城外。
在簡易的棚子內,不少災民頭枕著雙手蜷縮的睡在裡麵。
也有些人輾轉難眠,小聲的聊著天。
“唉...幸虧有慕容城主搭建的棚子,不然的話大家都要死。”有人看著棚頂感慨道。
“是啊,還讓我們吃飽。”
“我今天還在粥裡發現了肉絲。”
“大好人啊,等我有錢了要為慕容城主立生祠。”
摸著溜圓的肚皮,有些災民也在為慕容家歌功頌德。
“可憐我兩歲的閨女,沒撐到天門城。”
有人磨了磨牙感歎道。
眼下這世道,人如山林裡的禽獸之流,都講究個活強死弱。
那些老弱病殘大多都死在了路上。
現在能到天門城下的災民,大多都是成年男子,至於怎麼活下來的自然不言而喻。
那人開口說話後,其他醒著的人默然不語,一個個都露出說不清的表情,悔恨、內疚、自責都有之。
鏡頭往上,棚子上的樹梢上站著一隻大渡鴉,渡鴉腹部一隻血瞳在機靈的轉動著。
張陽通過渡鴉,把災民的竊竊私語都聽在耳中。
但他關心的不是這個,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慕容家竟然沒有一點動作。
難道真的是發善心,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嗯?那是....”
渡鴉的視野直接看向遠處,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各自打著一把巨大傘,身上還扛著幾杆詭異的幡。
“撲棱~”渡鴉直接朝著黑衣人飛去。
“什麼動靜?”
黑衣人甚是警覺,但沒敢看向半空中,如果不小心瞟到詭月,神仙都救不了他。
其他人側耳聽了聽,“應該算是鳥。”
“嗯,趕緊行動吧,彆耽誤了時辰。這次城主要煉人丹,我們可不能誤事!”
領頭的趕緊吩咐道。
其他人不敢說什麼,分彆跑向災民營四周,每隔一百米插上一杆幡。
“人丹?”
張陽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人丹是什麼,但可以肯定慕容家絕對不懷好意。
他有預感,等到幡子插起,連自己控製的渡鴉都飛不出災民營。
他控製著渡鴉直接飛向遠處,選擇站在城樓上注視著這一切。
隻見幾十個黑衣人動作迅速的插好幡,一個鼎爐般的虛影出現在營地內。
但奇怪的是災民好像看不到一般。
“嗯,慕容飛?”
通過視線,張陽看到一個長相陰翳的青年坐著有遮陽板的轎子緩緩而來。
“少主,都準備好了。”領頭的黑衣人來到慕容飛身邊拱手道。
“嗯,開始吧!”
慕容飛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領頭黑衣人微微躬身,急忙走下去安排。
隻見每個黑衣人左手扶著幡,右手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
“噌~”
鼎爐虛影竟然緩緩的轉動起來,接著越來越快。
吃飽喝足的災民們,一個個像是被壓縮餅乾一般,被折成詭異的樣子。
甚至慘叫都沒發出就已經死去!
血肉如同榨汁機裡的番茄汁一般,慢慢的攪動在半空中。
近萬人在頃刻間失去了生命,慢慢的被卷入鼎爐虛影中。
虛影鼎爐慢慢變成血紅色,張陽甚至能通過渡鴉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不對,這不是嗅覺,是靈魂上的感知!”張陽臉色鄭重起來。
渡鴉腹部的血瞳,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虛影鼎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