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知溫呼吸困難,努力地踮著腳尖仰著頭,手緊緊地扣在厲景淵的手腕上。
厲景淵陰惻惻地看著她,“你來找我,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嶽知溫被厲景淵輕鬆地提起,腳尖離地,她的臉頰漲紅,卻始終沒有掙紮。
她的眼睛蒙矓,深深地看著厲景淵,像是有許多話要說,但現在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厲景淵看著她的臉色從潮紅變得有些發紫,捏著他手腕的手也沒了力氣。
厲景淵咬著後槽牙,往後一甩,將她扔在地上。
嶽知溫沒了厲景淵的鉗製,順著莊園的金屬大門滑落,跌坐在地上,額頭撞在欄杆上,發出悶響,嶽知溫也沒吭一聲。
空氣中隻有她大口喘息的聲音,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行一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厲景淵的身側,微微傾身,“少主,要交給我處理嗎?”
嶽知溫緩過神來,驚恐的看向行一,視線重新轉到厲景淵身上,全是哀求。
“大淵……不,厲……厲先生,求你……求你收留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見厲景淵不說話,嶽知溫的眸子帶著執拗,“不收留我也行,殺了我吧。”
厲景淵眯眼,“坦然赴死?”
“怎麼,李向陽一點退路都不給你留?”
“還是他派你來接近我?想知道什麼,直說好過在這凍著浪費時間。”
嶽知溫哆嗦著搖頭,“沒……沒有人指使。”
低溫將她的眼淚都凍在臉上,臉頰也僵的做不出什麼表情。
她顫抖著繼續解釋:“李向陽看我的房卡失效,沒辦法進入彆墅,覺得我沒了用處。”
“我沒地方去,在外麵凍死也是死,來找你也許能活命,我就來了。”
厲景淵氣笑了,人在無語到
極致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來。
現在連裝都不裝一下,就坦然的認為他會收留她。
“嗬,你哪來的自信?”
“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我是什麼人,厲景淵已經死了,被你親手害死了。”
嶽知溫哭得渾身顫抖,“厲先生,你如果要我死,我現在就可以死在你麵前。”“但死人有什麼價值呢,我可以做苦力的,什麼臟活累活都行,隻要給我一口飯,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厲景淵看著她這副卑微的模樣,心裡升起厭惡和憎恨。
這個女人,自己都豁的出去,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她圖什麼,隻是為了活著嗎?
厲景淵深深地看著她,“行一,放她進來。”
“是,少主。”
行一打開莊園大門,垂手站在門邊,完全沒有扶一把的意思。
厲景淵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的狗屋,站在門邊,側身睥睨的神色看著她。
嶽知溫看著寒行一冷漠的神色以及厲景淵鄙夷的眼神,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踏進莊園的那一刻,寒行一將大門緊閉,金屬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驚得嶽知溫渾身一顫。
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嶽知溫緩步走到厲景淵身邊。
厲景淵向狗屋示意,嶽知溫遲疑,終是拉開晃動的木板門,當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