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峽穀之中,聲音被擴散傳出,伴隨著地下湧動出的嗡鳴和風呼嘯的嗚咽,竟讓人聽不真切。
厲景淵本就體力不支,能量都被白月吸走,現在手臂夾著一條成年雪橇犬,足有七八十斤,完全無法負荷。
雪球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一動也不敢動。
厲景淵鉚足了力氣,怒喝“陳大勇!死了沒有!”
“誒?”
雪橇車發出微微的顫動,厲景淵能感受到陳大勇的動作。
雪橇車被緩緩地拉升,加粗的保險繩被繃直,發出受力的咯咯聲。
陳大勇顫著聲露出個頭,“景淵老弟,景淵老弟是你在叫我?”
陳大勇臉色慘白,話都說不完整,看到雪橇車下的深淵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厲景淵咬緊牙關,“你把雪球接上去。”
陳大勇怔愣,他完全沒辦法動作,縮在雪橇車裡麵,手腳都麻痹得動也動不了,這是極度恐懼過後的生理反應。
厲景淵暴怒,“快點!沒時間跟你解釋!”
“白月他們等會兒撐不住了!”
陳大勇伸出手臂,扯著雪球胸口的安全扣綁帶。
可雪球太重了,陳大勇完全使不上力氣。
他並不是正麵朝下,身體在雪橇車內是扭曲的狀態,隻能抓著雪球,拉上去完全做不到。
厲景淵的手臂終於卸力,他吐出口氣,警告道“千萬不能直接將雪球鬆手,往下墜的力會把我們連人帶車拽下去的。”
陳大勇驚慌地答應著,厲景淵隻能看到他腦袋上罩著防寒裝備不住地點頭。
看著雪橇車的頂端拉到崖壁的邊緣,被垂直斷裂的崖壁卡住無法動彈。
厲景淵深吸一口氣,朝上麵喊道“白月!穩住,不要動了!”
厲景淵略空兩秒,看雪橇車平穩地掛在崖壁上沒有晃動,繩子也沒繼續發出咯咯的拉緊響聲,開始動手打開扣在把手上的鎖扣。
陳大勇嚇得大叫“厲景淵!你在乾什麼!”
“這樣你會掉下去的!”
“彆廢話!”
厲景淵將圈住自己身體的保險繩一鬆,鎖扣一取,身體的腰腹立即往下一沉。
這些他早有準備,手臂折到雪橇車後艙的內部用力抓著,腳尖一鬆。
厲景淵終於從繃直平躺的狀態變成垂直懸掛的狀態。
雪橇車也出現輕微晃動。
厲景淵往上看了一眼,陳大勇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厲景淵手臂發力,扶著雪橇車能夠受力的地方往上爬。
保險繩沒有完全解開,隻是將鎖在駕駛位置的鎖扣打開,厲景淵跟雪橇車還是有連接的。
厲景淵挪動著,腳下終於踩到可以受力墊腳的地方,他從雪橇車的側麵趴爬到斷崖邊緣,抓著保險繩往上爬。
探出頭崖壁的第一眼,厲景淵就看到崖壁邊上血紅的腳印。
再往前看,是將軍四肢是血地半伏在地上,四條腿顫抖著也用儘全力向前發力的模樣。
還沒看到最前麵白月的樣子,厲景淵就已經有些熱淚盈眶。
酸痛的手臂用力,撐著沉重的身體,扶著崖壁一撐,厲景淵終於翻上冰層。
厲景淵第一時間摸向口袋,再一次掏出一支試劑瓶,麵罩打開一半將第二隻寒葉履蟲塞入口中。
快速得到生物能量的補充,使厲景淵身體不適有所緩和。
厲景淵下意識握住手腕的命牌,同時視線看向隊伍最前方那個比其他狗體型大兩圈的白月。
“我可以了白月。”厲景淵在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