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船艙內出來,望著遠處水天交接的邊界。
這裡仿佛是一個獨立世界,寂靜到連一絲的風都沒有。
被折磨了一路的另外兩人終於活過來了,能喘一口氣。
“我的天,太難受了,終於到地方了。”
“要我說景淵你真有先見之明,這地方選得好啊,不然我們什麼都沒乾,吐一路。”
陳大勇如蒙大赦,一開始他沒吐,後麵和韓清顏一起吐,白月都不想看著這兩個人了。
直到現在,兩人的喉嚨和腮幫都火辣辣地疼,感覺把這輩子要吐的東西都吐完了。
厲景淵並沒有他們那麼樂觀,戴著青鱗甲麵罩靜靜地看著海麵。
韓清顏緩了緩神色,發現厲景淵現在根本沒有跟他們貧嘴的心思,也將視線放在平靜無波的海麵上。
“景……景淵,你發現了什麼嗎?”
韓清顏還沒怎麼這麼稱呼過他,她覺得要叫領主要更體麵些。
可能是現在身體太過虛弱,才讓她放下一些該有的堅持。
厲景淵手放在嘴邊
比了個虛的手勢,韓清顏聽話地噤聲,趴伏在欄杆上跟著一起看向海麵。
陳大勇就算反應遲鈍也能感知到有問題,這船上就三人,他說完話竟然沒有人搭理他。
他在離厲景淵兩人遠一些的欄杆邊使勁地朝水裡看,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當然他也沒有白目地出聲再詢問什麼。
厲景淵打量了半天,從欄杆
這艘中型捕撈船的吃水線不淺,所以在甲板上往下看,距離海麵的距離並不遠,用魚鏢完全能觸碰到。
厲景淵謹慎地將魚鏢輕輕下放,魚鏢的尖端接觸到水麵,隨著他的動作,魚鏢緩緩劃動起來。
接著令幾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海麵上沒有出現任何漣漪。
厲景淵的動作一頓,通過青鱗甲麵罩提供的視野,真的一絲波動都沒有出現,他也驚到了。
從大風的海域通過,全速趕路的時遭到的困苦場麵才是真實的。
現在這種反常識反人類反科學的畫麵,根本就不可能真實存在。
陳大勇的動作比兩人還快,在二人的視線還在海麵時,他就狠狠地掐向自己的臉。
嘶的一聲倒吸冷氣,陳大勇更加無法理解,這不是幻覺是真的,他的眼睛都瞪大。
厲景淵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作聲,潛意識告訴他這把魚鏢不能弄出大動靜,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想著這事不對勁,厲景淵將魚鏢又往下放了幾寸,像船槳一樣有規律有節奏地劃動。
隻劃了幾下,厲景淵就覺得手上魚鏢的重量出現了細微的差彆。
可是視線始終都在魚鏢上,上麵光潔如初,正思索間,厲景淵發覺魚鏢明顯地變輕。
厲景淵猛地將魚鏢提起,
另外兩人倒吸涼氣,同時白月用鼻子撞著厲景淵的腰,發出警告的低吼。
厲景淵將青鱗甲麵罩提供的視覺加成提成一個層次,自身的生物能量被抽掉一成。
眼前的光景瞬間變了,手中的魚鏢杆子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這些“小蟲子”以相當快的速度抱團向上爬,離厲景淵手邊的距離不足一拳。
白月預警的聲音更大了,猛然發出一聲吼叫。
震得在場的幾人一個愣怔,獸吼聲在寂靜海格外突兀,仿佛被放大了幾倍。
就連免疫白月威勢的厲景淵都震得頭腦一輕。
視線中,一團半透明“小蟲子”包裹的球頃刻散開掉入平靜無波的水麵,讓其與厲景淵手部的距離進一步擴大。
魚鏢的杆子,在眾目睽睽肉眼可見的情況下消失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