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之助通過最終試煉成為鬼殺隊的正式一員並沒有讓我高興太長時間。因為他很快就發揮了自己獨一無二遠超常人的鬨騰能力讓我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和他鬥智鬥勇。
首當其衝就是關於鬼殺隊隊服的問題。一直都沒能改掉不喜歡穿上衣這個壞習慣的伊之助對自己的隊服上衣特彆嫌棄。就算我提早預料到他肯定不會穿長袖隊服將袖子適當的縮短了他也依舊不喜歡。為了防止哪一天出任務這個家夥趁著我不在直接扔了上衣開始蠻乾,是的我懷疑這種事情伊之助真的乾得出來。我不得不被迫給伊之助弄了套無袖上衣。就這樣伊之助還不樂意扣扣子。硬生生把原本還挺有設計感的隊服折騰成了不倫不類的模樣。
更可怕的是伊之助還不願意穿外套遮一下,乍一看去他這上衣其實跟沒穿也沒啥區彆了。甚至還不如不穿,至少看上去乾脆些。
我的妥協最終製作出來的無袖讓我忍不住想到了宇髓先生。難道這些臉長得好看的家夥都是仗著自己的顏值天天胡作非為嗎!要不是顏值能撐起來這樣穿隻會是個災難吧。可雖然我知道伊之助的臉顏值非常能打彆人不知道啊!就算他摘下頭套那身布料稀少完全看不出是隊服的東西都能瞬間被那張臉襯得特彆有設計感,可他平日裡都是帶著野豬頭套的啊!兩相搭配互相成就,災難中的災難。
當然這些都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伊之助和香奈乎是同期現在還都住在蝴蝶屋。因此當看著香奈乎腳踏白色長靴身披白色小披風隊服上衣穿得整整齊齊裙子隨著身體擺動時我都快要哭了。因為這慘烈對比下伊之助頂這個野豬頭套身上圍了圈動物皮毛上衣扣都不扣顯得更紮眼了。有一郎還有路過的無一郎看到伊之助的隊服以後更是直接笑出了聲。我則是不敢直視捂住了眼睛。
算了,能咋辦呢。伊之助肯穿上我都費了好大的勁兒了,再要求他好好扣扣子什麼的還是饒了我吧。反正這家夥也不是什麼在意彆人眼中自己形象的人,我乾脆破罐子破摔了。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伊之助穿了上衣。嗯。
然而我沒想到伊之助還留著更棘手的問題等著我。自從他通過最終試煉以後他就天天叫囂著要立馬出去執行任務。自己的日輪刀都還沒有打好他能乾什麼?結果我這樣一說完伊之助就立馬催促著想要拿刀。他要求的是雙刀本就要比彆人的製作周期長一些,現在隻過了這麼短的時間工匠那邊怕不是剛剛打造好刀刃。難道伊之助要直接拿著刀刃去砍鬼嗎?
伊之助的眼神告訴我他就是這樣想的……
豈有此理!衣服上我妥協了砍鬼的武器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可不準備妥協!就算知道伊之助可能想不到要去認真保養自己的武器也不至於連完成都等不到拿著半成品出去亂跑吧!
於是我直接鎮壓了這個滿腦子就隻想跑出去戰鬥的家夥,要求他在自己的日輪刀被打造好之前乖乖去蝴蝶屋的訓練場裡訓練。察覺到我似乎真的有點生氣了以後伊之助總算安分了下來。
而我則決定趁著這幾天的時間必須把關於武器保養的知識全部印到伊之助腦子裡去。開玩笑,就算我現在再怎麼討厭冷兵器不想去觸碰,我好歹也是劍道家族出身的孩子,伊之助對自己武器的不愛惜讓我有點惱火。
我對冷兵器的厭惡僅限於我自身絕不希望自己再一次拿起刀。因此鬼殺隊的同事們用刀我並沒有太大意見。爺爺說過,保養武器就是在保養自己,武器隻是手段的一種,當你選擇了什麼樣的武器也是說明你選擇了什麼樣的道路。而這條道路上你的武器就是你的臉麵,一個連自己的武器都不愛惜的人絕無可能用這個武器做任何事情。就像是高強的劍客和名劍,大都相輔相成互相成就。
不過我大概是沒機會了。
我失去了對我手裡冷兵器的信任,因此再也不可能和對方互相成就。
其實我早該猜到了才對,隻是至今為止都下意識忽略掉了。
教伊之助怎麼保養日輪刀時源髭切就在我們不遠處給小葵她們幫忙。由於他對誰都笑眯眯的還會很親切的給蝴蝶屋成員幫忙,不清楚他與我因緣的人已經不怎麼排斥他了。而且得益於他強勁的實力,隊內守他幫助過的隊士都對源髭切多有稱讚。進出蝴蝶屋對他而言也變得更加容易。
我將爺爺教給我的東西再轉述給伊之助時,我身後投射過來了懷念的目光。
源髭切,髭切。
我們家的道場裡供奉著祖傳的寶刀。在危險物品被嚴格約束的個性化社會裡它像是上個時代遺留下來的化石勳章,記錄著刀光劍影時代裡的輝煌。記錄著無個性的時代裡人們是怎樣憑借自己的努力來保護自己。上天賦予的東西決定不了任何事情,自己的路就由自己選擇。
那是爺爺描述中理想的時代。人們生而平等,條條大路寬敞開闊。平平無奇還是名留青史都靠自己努力。與個性社會個性代表一切的殘酷截然相反。
到了我這一代,那振刀的名號早已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不過現在想來說不定是爺爺並不準備告訴我,所以我一直無從知曉家中供奉的傳家寶到底是什麼來曆。
前世的四十九院坦坦蕩蕩,大概隻做錯過一件事。
那就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握上了那把名刀的刀柄。
從此就不需要再去回憶了。
除了父親的臉以外都是無關緊要不值得去回憶的東西。
我有點想他了。不,是非常想他。我覺得我還欠他一句對不起,可我又無顏見他。
小時候,父親就是我心裡的英雄。雖然他是個性社會裡可能會被遭到排擠的無個性,但父親比任何人都要能乾。從刀到木倉就沒有父親玩不轉的武器。也正因為沒有被個性所束縛,父親靠著自己的努力打拚出了就算是個性強大者也無法輕易拿到的成績。可他擔負的重任使得我們聚少離多。就算是家人,想要見他一麵也很是困難。
他是我生命中的缺席者。所以我更加無法忍受失去他的結果。
“珊瑚?”煉獄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用手在我麵前揮了揮,見我有了反應扭過頭去看他,露出了有些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