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被拋下的又不是她,她哭什麼?
她沒有資格。
“霍,霍硯清,六年前我……”童映心才說了這幾個字,男人的大手就毫不留情她臉頰上離開,他整個人,包括語氣都公事公辦的,“工作。”
“……”
晚十一點,最後一組數據核對完畢,兩人換下衣服離開實驗室。
電梯到達一樓時,童映心悵然地看向身邊的男人,“明天見,霍法醫。”
話落,電梯叮的一聲響,她正要走出去,男人沒什麼情緒的嗓音響起,“住哪兒?”
“嗯?”童映心呆了下,“前麵的晨曦小區。”
“我送你。”霍硯清說話的同時按了關閉按紐。
童映心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霍法醫,我走幾步路就回……”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
冷酷無情的嗓音聽得童映心胸口一塞,她垂下眸子,單薄的身子往後縮了縮,“那就麻煩霍法醫了。”
直到坐進他的車子裡,童映心人還有些發懵。
他怎麼會想要送她的?
現在時間是很晚了沒錯,可帝都的治安一向不錯,再者,十幾分鐘的路程也實在沒必要。
車廂裡太安靜了,童映心不自在地看向窗外的夜景,可從玻璃上看到的卻是霍硯清輪廓分明的側臉。
忽明忽暗的霓虹裡,那張臉晦暗又深沉,她看著,不自覺地咬了咬唇瓣。
“幾棟?”男人這時問道。
“不用了,”童映心望著已近在咫尺的小區大門,“很近的,我走幾步就到了。”
專注開車的男人側首看了看她,“你怕什麼?”
“我……沒有。”
“童映心,”男人連名帶姓的叫著她,視線在她白嫩的臉蛋上駐足兩秒,玩味又認真的口吻,“我又不行,你害怕什麼?”
“!!!”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是聽到了。
不過,誰說他不行了。
他很行,很行很行很行很行的好吧!!
但這話,能說嗎?
童映心再一次地感覺到尬到頭皮發麻是什麼滋味,好在這時儲物格那裡的手機突然發出來振動聲。
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商二兩個字。
商二就是那個商晉北,他的好兄弟其中之一,亦是帝都人人皆之的失戀大王。
霍硯清這時接起來。
“咋回事啊二哥,我這就去美國幾天,回來森哥都離婚了,約他出來他也不出來,他不會想不開吧?”
男人的聲音很大很興奮,仿佛人家離婚對他而言是多大的喜事一樣,童映心想不聽到都難。
森哥。
他說的一定是霍硯森吧。
“不清楚。”與商晉北的興奮相比,霍硯清的聲音輕淡多了,“你有事?”
“靠!”
商晉北無語的爆了個粗口,“當然是有事,沒事我能大半夜給你打電話,你屍檢做完沒,做完來藍調這裡唄,和我說說森哥是怎麼想開了跟那小作精離婚的。”
“不去。”霍硯清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的聲音響起,童映心才後知後覺到車子已經停了,透過車窗看過去,額,居然是她所居住的單元門口。
一時,她記憶出現了混亂。
她告訴霍硯清了嗎?
還是,這隻是個巧合?
但此刻她沒心思想這些,她更關心的是霍硯森,六年前,她和霍硯清交往時,她曾見過霍硯森幾次,他對她很不錯。
後來偶爾有一次,他還幫過她的忙,她一直記得。
目光朝駕駛座看過去,她小心翼翼地問霍硯清道,“你哥,結婚了?”
男人視線不緊不慢地擱在她白皙小臉上,“已經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