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霍硯清曾帶她去吃過好幾次。
因為那時,她連著被魏如雪餓過幾天,胃一下出現了嚴重的不適,他就帶她過去,給她補身體。
時隔六年,再吃同樣的麵,童映心心底深處不停地冒著酸泡。
四十八天,明明那樣短暫,回想起來,卻還是就發生在昨天。
這一頓飯,兩個人吃的很安靜,於鋒在一旁則是儘力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吃飽後,童映心蔫蔫地靠著床頭看著外麵的漸黃的樹葉發呆。
霍硯清這時已經在沙發那裡和於鋒聊起了案子。
但大部分都是於鋒在說,霍硯清時不時地回他幾句。
童映心原本是在想那次霍硯清過來屍檢的事,不自覺地注意力就全被兩人吸引了過去。
許是覺得太熱,又或是案子有些棘手,霍硯清將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了精致的鎖骨,襯衫袖子也被他挽到了手肘處,小臂的線條流暢又緊致,拿著筆的那隻大手筋骨分明,配上他認真的神情,要人命的性感。
視線到他性感的薄唇上,童映心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熱了。
“據我的檢驗死者的頭顱是在她還尚存氣息的時候被割下來的,她的右腿倒像是在她沒有生命氣息之後被砍下來的。”
“我在她的指甲縫裡我也發現了一些人體組織,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我猜想是熟人作案,而且很大可能是情殺,不然不會還變態把她乳房割下來帶走,最詭異的是現場的那把帶血的瑞士軍刀上麵竟然有三個人的指紋,可死者身上卻隻有兩個人的指紋,另外老大,她的死亡時間也跟之前我想的有所出入……”
於鋒滔滔不絕地說完才從案宗裡抬起頭看霍硯清,卻發現他的眼神不知何時起停留在病床的方向。
霍硯清的確是在看著童映心,女孩乖巧地坐在那裡,長發披下來,床頭燈光的折射下,嫻靜又乖巧,他看著因為被案子煩擾的心竟平定下來些許。
片刻,他眉眼變得溫柔了些,就連嗓音裡也難得的溫柔,“怕嗎?”
童映心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於鋒就噌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抱歉抱歉,實在抱歉童小姐,我一時忘了您還在這裡,一定嚇到您了吧,那什麼我等下聲音一定會小點的。”
童映心,……
這不能說怕不怕了吧。
這是惡心又變態了。
怎麼會有這樣神經質的殺人犯。
她一陣惡寒地搖頭,“沒事,你們聊就好,我不害怕。”
“是這個案子太懸了上麵又催的太急了,我又怎麼都琢磨不透,才來麻煩老大的。”
於鋒說著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衝後腦勺衝童映心憨憨地笑了下,“乾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多臟多惡心的人性都能見到,不誇張地說我最開始每天搬屍體搬的都要吐了,現在習慣了也就沒事了,童小姐您是醫生,其實工作也跟我們法醫差不多吧。”
童映心,“……”
那可差遠了好嗎?
醫生是救命的,而法醫則是為逝者申冤的。
童映心都沒想好怎麼回答他,於鋒自個先笑上了,“瞧我這腦子,醫生怎麼能跟法醫一樣呢?醫生是救死扶傷的,可比我們法醫厲害多了,不過童小姐,有一點你們當醫生的可比不過我們做法醫的。”
“?”童映心的好奇心一下被他勾起來,“是什麼?”
“醫患關係啊。”於鋒一本正經地,“醫生會被醫鬨,我們法醫就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