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抿了抿,他忍住把她腦袋剖開來的衝動,硬邦邦地吐出幾個字給她,“第一次去我那住。”
第一次去他那住?
童映心認真地回想著。
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回事,她那次不知道是怎麼了,就突然很痛很痛,其實可以忍過去的,但可能是她當時臉色差的很,他就把樊醫生叫了過來。
痛經嘛,很多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
樊醫生就給她開了些常規的止疼藥。
第二天她好了一些後,就無意地跟他說了句,以前都不痛的,應該是吃了爆辣火雞麵的緣故。
當時,她也沒什麼證據,就知道她那次吃完爆辣火雞麵後,肚子不舒服了幾天。
一時,童映心看著昏黃路燈下愈發成熟英俊的男人,心底深處那些愧疚更多了些。
她怎麼都沒想到過,她那麼隨口說的一句話,他竟然會記那麼久。
也是所以,那次在她們醫院食堂,他不讓她吃辣子雞丁,也是怕她會痛經。
難過。
好難過。
她好像還從來沒有問過他,這六年,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阿硯……”童映心低喃一聲,小手扯了扯霍硯清的西裝衣擺,“我們抱抱吧。”
霍硯清沒答應也沒拒絕。
童映心就得寸進尺地撲在他懷裡,小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身。
阿硯的懷抱,好像吃飽了以後飽著更暖了呢。
而且好結實,抱著抱著就有點想睡覺了。
“困了我們就回去。”男人帶著溫柔的嗓音響在她頭頂。
回去?
今晚氣氛這麼好,她才舍不得回去呢。
童映心搖頭再搖頭地賴在他懷裡,“阿硯,我們圍著校園走一走吧。”
前麵兩次她自己過來,都沒怎麼逛呢。
現在有他在,當然更想把之前他們常約會過的地方都逛一遍。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閒逛著,然後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那棵大榕樹下。
想到自己上次來時心情那樣失落又難過,童映心抬眸朝身側的男人看過去,“阿硯,跟我講一講你這六年的生活好不好?”
她很想很想知道,沒有她在的時候,他是怎麼樣的。
“沒什麼好講的。”霍硯清的聲音很輕很輕,“很無聊,又很枯燥。”
“那我也想聽。”童映心目光溫柔又堅定。
夜漸深了,馬路上也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霍硯清目光落在那棵大榕樹上,忽然莫名地就很想聽聽童映心在波士頓六年是怎樣的心境。
儘管,他其實已經都知道了。
“囡囡你呢?”磁實的聲音很低很低,“你這六年,怎麼樣?”
阿硯……
他終於要問了嗎?
一瞬間,童映心感覺自己的眼眶都熱了起來,她身體也往他那邊靠了下,“很想你……”
“從離開你的那一天起,不,是從離開你的那一秒起,就很想你。”
霍硯清喉結狠狠一動。
低眸就看到女孩眼裡瑩瑩的淚光。
“阿硯,其實你已經知道我這六年是在波士頓了吧,或許你可能連路叔叔和路阿姨都知道了,噢,還有他們的兒子路赫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