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心慢慢地點點頭。
霍硯森這時看了眼監護室裡的情況,斟字酌句道,“很晚了,映心你可以去樓上病房休息會,有情況我會通知你。”
他之前聽霍硯清說過,她睡眠不太好,情緒也比較敏感,或許熬個夜對普通人沒什麼,但她是他弟弟心尖上的人,這種時刻,他得幫弟弟看好了。
“我想在這裡看著他。”童映心搖頭喃喃地回他,“我想讓他醒來第一個看到的是我。”
這半天的時間裡,她其實想了很多,她和霍硯清在一起,都是他照顧她的,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
她呢?她付出過什麼?
什麼都沒有。
反而是給了他很多的傷害。
霍硯森說過的,當年她離開後,霍硯清算是死過一次,於鋒也說過,兩年前的聖誕節,霍硯清從美國回來,大病一場。
這些時候,她都不在他身邊。
那時,他躺在病床上,都在想些什麼呢?
那個時候又是誰照顧他的呢?!
霍阿硯啊,是該要恨她的。
可他並沒有,還是對她這樣這樣好。
霍硯森知道他也是勸不動的,就沒再說什麼,眸眼沉沉地看了眼身上插著管子的霍硯清,他眼神淩厲地朝於鋒看過去。
後者接收到他的眼神後秒懂地跟在他身後到走廊的另一頭。
銳利的視視擱在於鋒身上兩秒,霍硯森沉冷地開口道,“出事之前,老二跟你說過什麼?”
“老大他……”
於鋒回憶著和霍硯清在東郊水庫時的一些細節,“他好像是見到那兩具屍體以後就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他也沒有說,後來那些村民過來圍觀時,他神情有些古怪,但當時情況太亂了,我和警察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嫌犯就開槍了,還打死了一個村民。”
霍硯森捏捏眉心的位置,“我聽說,那槍是特製的,殺手也是衝他來的?”
“老趙他們是這麼說的。”於鋒把自己知道的都說給他聽,“他們也覺得很奇怪,但奈何對方太狡猾了,還沒有抓到,不過他們說從彈殼那些來看,那槍是國外來的。”
霍硯森沉思片刻,“這裡有我們,你先回去休息。”
於鋒聞言,不放心地看了眼監護室的方向,緩聲說了一個好字。
他此刻在這裡並沒有什麼用,倒不如去警局和那些兄弟們好好複盤一下今天的事,儘快抓到罪犯!
他走後,霍硯森眼神悄無聲息地落在身形單薄的童映心身上。
霍硯清六年來無數次來往波士頓,彆人都不知,他心裡都是有數的。
童映心在波士頓六年都是怎麼生活的,他也是一清二楚。
隻不過,他對彆人感情上的事向來沒什麼興趣,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弟弟。
但現在——
路赫陽。
霍硯森薄唇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唇角掀起一抹薄笑,敢對他霍硯森的弟弟動手,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