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蠻橫又霸道,弱小的阮小莞根本就受不住。
想到他也常這樣深地親吻阿年,還和她生了那樣一雙兒女,她覺得惡心之餘眼淚嘩地一下落下來。
大滴大滴的淚珠砸在宴庭深手背上,溫度明明是涼的,可他的心卻被灼傷了一樣,生生的疼。
“莞莞……”他鬆開她,額頭與她互抵著,“我不親了,你彆哭。”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個不停,阮小莞難過的都要呼吸不過來了,可她的腦子又是那般清醒。
她眨著沾滿淚珠的眼睫,【你當初和我結婚,是因為一直找不到阿年,以為她不在了,加上你母親一直逼你結婚,你又看出來我喜歡你,所以才做了這樣的選擇對嗎?】
“不是……”布滿槍繭的大手笨拙地為她擦拭著眼淚,宴庭深眸底深處的痛楚那樣清晰,“阿年,是我欠下的債,我……”
他似乎很難以啟齒,“書房裡那枚彈殼,是我……”
【seven,開槍!不要管我!開槍!seven記住你的信仰!開槍!!】
堅定有力的溫柔女聲在這一刻穿越了歲月的長河,滾滾朝宴庭深整個人來襲,潮濕的熱帶雨林,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貪婪無窮的罪犯……
最後在腦子裡定格住的是女人溫婉安靜的臉蛋,她在對他笑,她說,“seven,一定一定要記得我拜托你的事。”
閉眼,宴庭深無聲地歎息了下,“莞莞,庭深四十年的人生裡,隻愛過一個你。”
嗬。
阮小莞心底冷笑一聲,隻愛過一個她,卻時刻想念著阿年,他的心可真是忙啊。
她唇瓣動著,末了,又覺得實在沒意思地閉緊了嘴巴。
往常強大無比的宴庭深忽然被抽儘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軟軟地靠在她懷裡,很快,他悶悶的嗓音傳過來,“莞莞,讓我抱抱,讓我抱抱……”
“……”
阮小莞低眸看著上半身埋在自己懷裡的男人,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脆弱的樣子。
他心裡是壓了很多秘密的吧?
臥底那幾年,不會是不好過那麼簡單的。
夫妻之間是可以有秘密,她也相信,他是愛過她的,隻是愛,也分很多種。
而她想要的,是他給不了的獨一無二。
阮小莞靜靜地坐在那裡,知道宴庭深也累了,她沒有動,就那麼任他抱著。
腦子裡想的是書房裡,她看到那張照片時,心底的崩潰。
【ylove】
要怎樣深刻,才能寫下?
一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帝都國際機場。
嚴冬早已經帶著人來接了,看到阮小莞時,他忙恭敬地喚了聲,“夫人。”
阮小莞沒吭聲,她隻是看著自己宴庭深,休息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麵上的疲憊之色也基本沒有了,整個人又恢複了往常的冷漠難以靠近。
【鬆開我,我要去明月灣!】
宴庭深沒看到一樣,上車後他吩咐嚴冬,“去錦苑。”
阮小莞眉頭緊皺起,滿身寫著抗拒:【我不去那裡,宴庭深,我說了我要去明月灣。】
“不是說阿年的孩子是我的?”宴庭深生怕她會跑了一樣緊握住她的手,“我們去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