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莞,……
人家怎麼小心眼了。
明明是他做的不對!
她以前怎麼也沒發現他這麼能強詞奪理。
事實上,她這幾天也發現了,自打從泰國回來後,宴庭深整個人都放輕了不少,就像是心裡壓著的那塊石頭終於挪開了,他也就放下了。
其實她能明白,這麼多年,阿沁的死一直壓在心頭,又找不到阿年,他定是常常自責。
如今他把這些都說出來了,也帶她見過阿沁了,他內心深處也就不會那麼壓抑了。
老醫生居住在南方小城的一個小山村裡,時代的變遷下,那裡幾乎已經沒什麼人煙,車子也是很艱難才開得進去。
不過那裡的風景卻異常優美,大抵是大山深處長了不少的奇花異草,空氣與外麵的可以說是不可同日而語,對阮小莞這種呼吸道很敏感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救贖。
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她背很彎很彎,拄著一根老舊的拐杖,眼睛也很渾濁,但她的家裡收拾得很乾淨整潔,院子裡也曬滿了各種草藥,淡淡的藥香味聞的人莫名地就很心安。
許是徐靜怡父母之前跟她提過,看到阮小莞她並不意外,就讓她伸出右手,給她把了把脈,然後問了她幾個問題。
眼睛大了,眼睛看不太清,她也看不懂手語,宴庭深就在一旁給她翻譯。
老奶奶聽完也沒太大的表情,隻是末了眼神看向宴庭深,語氣不明的問了句,“聽起來似乎她就是一輩子這樣,你也覺得沒什麼?”
宴庭深深看一眼阮小莞,語氣溫柔,“自然,我愛她,跟她能不能開口講話沒什麼關係。”
他跋山涉水帶她來,是因為他知道,她內心深處很渴望自己能和女兒一樣能正常交流。
她也同他講過,她是已經接受了的,但如果她是天生便是如此,她就真的認了,後麵變成這樣,即使這麼多年過去,她偶爾還是會很不甘心。
他不想她的人生裡有遺憾,所以這些年,不管是哪裡的醫生,隻要有一絲的希望,他都會扔下一切陪她來看看。
老奶奶這時笑了,“你們有孩子了吧?”
“嗯。”宴庭深唇角淺淺勾了勾,“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
“你們一家人把她照顧的挺好的。”老奶奶眼裡的笑意重了些,“她的手一點也不粗糙,脈象也很平和,身體彆的地方也沒什麼大毛病,足以看得出,她不管是哪方麵,生活得都很不錯,想來你們之前應該也帶她不少求醫,我不是神醫,但我看在你們這麼遠跑來找我的份上,我嘗試給她用些藥,能不能有效果,就看天意了。”
“給您添麻煩了。”宴庭深謙卑地向老奶奶致謝。
老人家卻衝他擺擺手,轉而如枯樹皮的手拍了拍阮小莞的手,“你們能找來這裡,也是有緣,不過就是接下來半個月,你們要跟我這個老婆子要一起住在這裡了。”
阮小莞聞言,瞬間擰眉看向宴庭深,她在這裡住半個月沒問題,可他怎麼辦?公司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