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七美元的初始資產又是從何而來的?我身上沒有美元啊?”
馬昭迪仔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突然發現原本買完煙放在兜裡的五十多塊人民幣不見了。
“好好好,我還以為是贈送的初始資金,結果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過往好裡想,起碼他襯衫長褲加外套的裝束在哥譚還算合群,沒有什麼引人矚目的特彆之處。
他歎了口氣,隨手買下了英語初步精通和本地人身份,沒有這兩樣東西,以他的英語水平,在本地寸步難行——生命快速回複和存檔點也一並買下,按照係統介紹,移動存檔點是需要花費資產點的,而他現在僅剩三美元資產點,因此並沒有選擇立刻存檔。
抬頭看看天色,濃厚的雲層遮住了陽光,他隻能從昏暗的光線中辨認出現在是晚上,卻看不出究竟是幾點,馬昭迪沒有辦法,隻得先向著車站外走去。他記得在火車上曾經看到過一個時鐘塔樓,也許出了車站,就能夠得知現在的時間。
再走出兩步,他的腳步逐漸放緩,在上一秒鐘,車站裡四麵八方傳來的嘈雜人聲還是莫名其妙的噪音,但在買下英語初步精通的下一秒,這些聲音就如同在國內聽到的市井聲音一樣,變成碎片化的,大腦自然而然可以理解的交談聲。
這種新奇的感覺讓英語擦邊過六級的馬昭迪感到非常有趣,他思考了一下一些英文相關的學習內容,感覺到自己破破爛爛的英語被係統縫縫補補,現在像是一輛不怎麼好使但快得很邪門的破自行車。
不過這隻是因為他自己還不太適應,實際上他的口音和書寫已經是比較標準的美式英語了,等他習慣以後,破自行車就會升級成方便的小電驢。
想到自己應該還有一個哥譚本地人的身份,他又搜了搜自己的身上的口袋,發現自己的兜和自己的臉一樣乾淨。
他再仔細找了一下,才發現,包括自己的駕照和社保卡等身份信息和證件就存在白手起家裡麵,想要拿出來隻需要想一想,想要放回去也是一樣。
“總算有一點人性化。”
從來沒見過國外駕照的馬昭迪將手伸進外套口袋,幾秒之後拿出自己的駕照,好奇地翻看了幾眼,然後又重新放了回去,他現在迫切需要在哥譚裡找到一份生計,否則還沒有被黑幫,恐怖組織,殺手集團,超級罪犯或者普通的搶劫殺人犯弄死,就要先因為沒吃沒喝而被餓死,或者因為沒地方住而被凍死在街頭了。
畢竟他也不知道美國的流浪漢一般怎麼生活,而且哥譚市也不可能有無害的流浪漢。
當然,他以後也有可能會慢慢熟悉流浪漢的生活,畢竟他在本地也確實沒什麼房產,成為流浪漢一點也不奇怪。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部分流浪漢在提交過聯邦所得稅申報表,並且提供過有效的銀行賬戶信息以後可以領到救濟金,但很可惜的是,雖然係統為馬昭迪提供了賬戶,但他並沒有掙過錢,所以也就沒有交過稅。
走出熙熙攘攘的站台,馬昭迪才真正看到這座城市的近景。
細密的陰雨從天空中淅淅瀝瀝地滴落,給黑夜中的城市罩上一層薄薄的迷蒙麵紗,流光溢彩的街道上時不時有車輛和摩托飛馳而過,周遭密集的高樓大廈下半部分籠罩在城市的光影裡,上半部分則隱沒在黑夜中,隻有一盞盞投光大燈依稀能夠照出建築物的四方邊角。
遠處的工廠升騰起濃濃的煙氣,旁邊就是低矮的貧民窟,成片的臟亂建築中幾乎沒有一點燈光,隻有小巷裡時不時傳來有人啜泣的聲音,以及毆打聲和槍聲。流浪漢的營地也一般就在此處,住在簡易帳篷裡的臟兮兮人群以廢棄的工廠,或者橋洞和其他廢棄建築作為棲身之地,在廢油桶裡燒著廢舊報紙或者破舊書籍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