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姑是太子府的老人,在府裡頗有威望,將她收入陣營,言予淺才不至於像前世那樣,完全落入被動的境地。
前世她隻知道施恩,從來都不求回報,重活一回,她也終於學會利用恩惠來索取人心了。
桌上擺滿了各種菜肴,青柳取了碗筷,一邊替言予淺夾肉,一邊說道:“那位何姑娘,聽說是自幼體弱,太醫曾明令禁止她飲酒,但今日宴席上,她卻像是故意的,猛喝了好幾杯,當著眾多賓客的麵倒進殿下懷裡,殿下自然不好推開,便叫了太醫,聽說人現在還沒醒呢。”
言予淺嘴裡嚼著肉,對宴席上發生的事沒有絲毫興趣,她心裡暗暗的想,誰知道淮煜瑾是真的不好推開還是何姝茜的行為正好合了他的意。
她沒什麼反應,翠玉卻越聽越氣,“她這就是故意的!之前搶了小姐的功名,如今小姐大婚,她居然還敢來搶太子!”
青柳沒有反駁,顯然是和翠玉持一樣的想法。
言予淺倒是不氣,氣定神閒的喝了一口酒,緩緩道:“何姝茜自然是要跟著太子的,她畢竟是太子帶回來的人,不靠著太子,還有誰能護著她?”
前世何姝茜就是用這樣的“苦肉計”登堂入室,儼然成了太子府的座上貴賓,把言予淺都比下去了。
“青柳,明日一早何姝茜出府時,你派人取禦賜的那輛華飾馬車給她坐,再派八名護衛前後護送。”
青柳一聽,這不是太子妃新婚第二日回門才配坐享的儀仗嗎?
“娘娘你為何呢?她雖然家世不凡,但總是比不上您的,況且於東宮而言她隻是個外人,您給她如此陣仗,實在是太抬舉她了。”
“就是!”翠玉在一旁附和道。
言予淺拿著酒杯輕抿一口,眸中倒映著不遠處蠟燭的光亮,她微微一笑,“我就是要讓整個皇城都知道,太子府在抬舉她。”
“明日何姝茜若是不肯坐這輛馬車,你就告訴她,這是太子的意思。”
青柳雖疑惑不解,但還是應下了這件差事。
轉眼已是亥時,言予淺吃飽喝足洗漱完畢後倒頭就睡,絲毫沒有為淮煜瑾一夜不來而感到難過。
翠玉和青柳看著熟睡的言予淺,輕聲交談。
“青姑姑,你說小姐她會不會是傷心過度,所以才會這樣的?”
“娘娘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要妄加猜測了。”青柳拿起外麵早已點好的燈籠,“我們先走吧,讓娘娘好好休息。”
“嗯好吧。”翠玉隻好輕輕關上門,和青柳同行去偏廂休息。
而此時的言予淺睡得正香。
她一閉眼,就開始做夢,前世的種種境遇如噩夢般在她眼前閃過,她似乎被溺在水中無法呼吸,她掙紮著,但怎麼都無法逃脫。
忽然有一隻手伸向她,一把將她撈進溫暖的被褥。
她感覺那人正撓著她的手心,親吻著她的額頭,五指在她的發間不停的轉撚,進而傾進她的唇瓣,濕熱的氣息侵略他的身體,言予淺隻覺一陣燥熱,但不一會兒又被施以溫柔的安撫。
言予淺乍然睜開雙眼,隻見屋內十分亮堂,幾束喜燭早已燃儘,窗外射進陽光,周遭沒有人。
難道是夢嗎?
言予淺鬆了口氣,起身剛要準備下床,忽然覺得嘴唇有些發乾,她到鏡子麵前一看,嘴角竟然破皮紅腫,像是被誰狠狠的啃過幾口,洗漱時,又看見她白皙的脖頸泛著幾抹明顯的紅,像被人用力吸吮出來的。
她警惕的摸上自己的腰,發現並沒有什麼不適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翠玉取了衣裳進來,一看言予淺此時的模樣,低聲驚呼一聲:“小姐你怎麼了?是上火了?我去給你找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