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淺的雲淡風輕讓她感到羞憤,她刻意開口道:“你還不知道,當年是陛下認為我比你更有資格,是他親自執筆將你從那名單上劃去的!”
言予淺調琴的手頓了頓。
何姝茜見她終於不再無動於衷,臉上露出得逞的快意來,“陛下從來就沒有將你看在眼裡,儘管你陪他度過疾苦又如何?你在南懷三年又如何?他讓你當太子妃,無非隻是不想被世人詬病平步青雲後便拋棄糟糠,你還真以為他對你有幾分真情嗎?嗬嗬嗬,真好笑。”說著何姝茜捂著嘴笑起來。
言予淺卻並不理睬。
她輕歎了一口氣,笑道:“這話你要是早半年來告訴我,說不定我還會謝謝你,隻是如今,我隻當你說了些廢話。”
何姝茜摸不透言予淺這副態度。
她自詡了解言予淺,在她眼裡,言予淺隻是一個依附於太子府的草包,縱然有幾分才情姿色,卻不足以成氣候,甚至很容易便可以將她扳倒,隻需幾句誅心的話,便可以讓言予淺潰不成軍。
可如今,麵對她的這挑釁的話,言予淺竟然在笑,不是故作堅強的笑,而是真的開心,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又或許是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了。
不在乎淮煜瑾,不在乎功名,不在乎生死。
何姝茜竟有種鐵拳打在棉花上的無措。
“你笑什麼?你不會以為這次還有翻身的餘地吧?”何姝茜急了,她一定要讓言予淺跪在她麵前向她求饒,“先帝下的唯一一道遺旨便是要你的性命,如今就是太後都保不了你,你還有心情笑?”
言予淺樂道:“怎麼?那你又能救得了我嗎?”
這句話堵得何姝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這副想看熱鬨卻不得的樣子真是戲台子上的小醜,可笑得很。”言予淺忍不住笑。
“你!”何姝茜氣急敗壞地踢了一腳地上的落葉,卻不曾想那落葉裡竟藏著一塊石頭。
她登時疼的齜牙咧嘴,儀態儘失。
“嗬。”言予淺冷笑一聲,此時她的琴弦恰好接上了,她抬手輕快的撥了撥琴弦,為何姝茜這副滑稽的樣子配上配樂。
此時的何姝茜才正像是戲台上逗人笑料的小醜,而言予淺則是被她取悅的觀眾,如果她樂意,還可以往何姝茜身上砸賞錢。
何姝茜從劇痛中緩過神來,此時氣溫驟降,天空變得灰蒙蒙的,似乎是即將要下雪。
而何姝茜身上的傷剛剛痊愈,不可再挨凍,於是她便隻能這樣放過言予淺,羞怒無比的離開了冷宮。
路上,她恰好撞見國師,國師見她一臉憤懣,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問什麼,他與何丞相,本就不是一路人。
國師踏入冷宮,剛進入冷宮,他便聽見了一陣悅耳的琴聲,這時天邊剛好落下雪花。
這是東安今年冬日裡的第一場雪。
“太子妃娘娘。”國師恭恭敬敬的站在殿外行了一禮,而後才開口道:“娘娘急著找我來,可是想到了脫困的法子?”
言予淺抬眸,望著外麵越下越猛的雪花,聲色清冷的開口道:“西邊,可是也下雪了?”
“什麼?”國師微微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他很快表示:“娘娘,西邊常年乾燥四季如春,不會下雪的。”
“不。”言予淺篤定的說:“你去看看天象,去提醒魏寧將軍,西邊下雪了。”
“是。”儘管國師十分疑惑,但他還是應下了。
國師一頭霧水的返回,但等他測算天氣時,果然算出西邊邊境有罕見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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