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玉跟著那奴仆走進北亭,隻見那桌前端坐之人乃是何丞相的獨女何姝茜。
她雙眼猛地一亮,心中起了不懷好意的念頭。
這世間能助她一臂之力的人,似乎不止有言予淺。
自從關於言予淺的謠言卷土重來之後,暫且不論整個東安,皇城裡的百姓倒是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
咒罵皇帝的聲音少了許多,而討論太子妃的人多了。
畢竟這太子妃就待在太子府裡,看得見也摸得著。
因此言予淺的謠言更是傳的沸沸揚揚,越發厲害。
縱使淮煜瑾下了死命令去封住民眾的口,卻也根本無法遏製這股未知源頭的謠言。
而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西征之戰慘敗後,西江看著東安國力衰減,便動了攻城的心思,派兵在邊疆和三皇子合謀鬨了不少事,簡直是蹬鼻子上臉的在東安境內挑釁。
同時,本來正在議和的南懷一見東安國力虧損,立刻推翻議和的提案,大有再次開戰的念頭。
如今皇帝病重不能理政,淮煜瑾便以儲君之位監國,每日諸多事務纏身,心力交瘁。
而在某天深夜,巡城的侍衛抓到一夥神色鬼祟的商人,於是便抓回大理寺用刑逼問。極刑都用儘了,對方才招出自己是從南懷來的細作,來東安為的便是刺探東安皇室的虛實,好為南懷開戰送情報。
在這夥人中有一個年輕細作在抓捕的過程中逃跑了,侍衛還未將他抓到,於是全城上下開始排查南懷的細作,鬨得滿城風雨。
而這細作藏匿的極好,禦林軍搜查了一個月之久都未曾抓到他。
後來不知是誰起了頭,說這細作一定是投奔了熟人,因此才藏匿的如此天衣無縫。
可是這皇城裡,和南懷關係不清不楚又有這個實力將細作藏起來的,隻有言予淺一人。
於是頓時謠言四起,各種不懷好意的人利用市井百姓將言予淺徹底描繪成了一個叛國的奸細。
而言予淺問心無愧,根本沒把這種猜忌放在心上,況且沒有淮煜瑾的許可,她連門都出不了,更彆提去關心外麵的那些風風雨雨了。
直到前兩日,言家派人來說她娘親病了,言予淺這才得到淮煜瑾的允許,回了言家住了一段時間,順便照顧母親。
在言予淺祈福大典之前,言靖和言聞璟二兄弟便被皇帝派去了北方邊境,說是護衛東安疆土,實則是分散他們的勢力。
言家兩兄弟在邊境一心守護疆土,卻不知早已被封鎖了城內的消息,因此言予淺發生的一切,他們皆是一概不知。
言予淺娘親生病,淮煜瑾派了太醫來醫治,所用的藥材也都是宮裡貴人才能用的名貴藥材。
淮煜瑾能在百忙之中對劉氏如此用心,言予淺心中十分感激,甚至連前些日子的爭吵帶來的怨氣也淡了許多。
她一心照顧娘親的病,為了讓娘親放心,她總是忍者膝蓋的疼痛在劉氏麵前裝作毫無異樣,好讓劉氏相信,她這腿上的傷當真有希望痊愈。
然而實則是她這條腿,可能半輩子都要與輪椅相伴了。
為了照顧劉氏,言予淺乾脆住在了旁邊的偏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