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她一定要將淮煜瑾從那個可怕的地方拽出來。
可言予淺沒想到的是,就連她都被迫來到了這個曾經她視如魔窟的地方。
淮煜瑾就像是一根長滿倒刺的麻繩,他的刺狠狠地紮進她的皮膚裡,讓她無法逃脫。
她就這樣十分痛苦的愛了他一輩子。
甚至就連這一輩子,那些被刺傷的傷口還沒有痊愈,時不時的便會跳出來提醒她,那段惡心至極的過去。
有時候她也會問自己,是真的不愛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她愛了淮煜瑾幾十年,是那種毫無保留,甚至超越愛自己的感情。
言予淺無法在一瞬間便停止自己對淮煜瑾的愛。
因為對淮煜瑾的關心和愛,早就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她每後退一步,便是在自己的心上剜下一刀,血流不止。
可她在儘力逃離,儘力把淮煜瑾從她的生命中篩去。
這輩子,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你怎麼了?”白湛卿看著呆楞著眼眶微紅的言予淺,有些不知所措,“是我剛剛按疼了嗎?”
“無事。”言予淺抬起頭強顏歡笑的看著白湛卿,想轉過這個話茬,“既然活得那麼瀟灑,你又為何要來東安和親?”
東安皇室的規矩,可是尤其的多。
“還不是我那個父皇。”白湛卿埋怨道,“居然拿我的......”
他突然頓住,差點將他的寶貝說漏了嘴。
可不能說漏了嘴,若是讓言予淺知道了他那些愛好,肯定會覺得他幼稚。
“怎麼了?”見他戛然而止,言予淺關心的看著他,“拿你的什麼?”
“噢......沒什麼,就是一個......值錢的寶貝。”
言予淺點點頭,“那你當真要和親?”
“一開始不想的......”白湛卿輕聲嘟囔。
隻不過現在,他遇到了真正想和親的對象。
白湛卿臉頰微紅,“好了好了,坐了好一會兒了,咱們去湖上劃船吧!”
說著便拽著言予淺往湖邊走。
從船上下來,白湛卿吵著要去買甜糕,於是言予淺便在原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響,甚至還伴著打罵聲。
言予淺一聽便知這人不是東安人,他的語調很是怪異......
是南懷人!
隻是南懷人怎會在此?
言予淺快步上前,穿過人群走到百姓中央。
看清了那暴徒,言予淺厲聲說道:“給我住手!!”
那人先是被嚇了一跳,接著在看到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時,又變得狂妄起來。
“臭女人,給我滾開!!”那男人大喊一聲,企圖嚇走言予淺。
可言予淺絲毫不懼,甚至又往前一步,“竟敢在我東安地牌上欺負百姓,你好大的膽子!跟我去官府走一趟!”
說著便要上前抓他。
可言予淺終究是高估了自己,那暴徒稍一用力便將言予淺粗莽的推搡在地。
“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