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淺看著白湛卿的背影,心裡有些愧疚。
或許,她一開始就不該讓白湛卿靠近她。
她早該想到淮煜瑾那般固執執拗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他該做出如何瘋狂的事情。
在淮煜瑾眼裡,向來是沒有規矩禮儀的。
他可是一個連自己父皇都能痛下殺手的人。
更彆提白湛卿一個小小的西江皇子了。
若是她獨身一人那她自然是不怕的,可她不想牽扯到白湛卿。
一想到白湛卿平日裡單純無害的笑容,言予淺心中便湧起一陣暖意。
白湛卿也算是這東安,她唯一一個非親非故的朋友了。
她不想將他也扯進來。
不知這樣單純恣意的少年郎,日後上天會為他配一個什麼樣的姑娘。
隻是肯定不是她這樣的,言予淺暗暗的想。
她在這世上的牽掛太多,無法再承擔這樣純粹深切感情了。
她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維護和保持兩人之間的關係,獨善其身,是目前最適合她的活法。
像她這樣的人,整顆心千瘡百孔,早就失去了愛人的權利了。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逢。
倘若她從未遇見過淮煜瑾,是不是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也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嫁一個對她好的如意郎君,兩個人舉案齊眉如膠似漆。
便也不會牽扯進這麼多人了。
白湛卿出了皇宮,在皇城內溜達了一圈,最後還是去了淺霖閣。
“白掌櫃,您可算是來了。”酒樓裡的小二一見他便迎了上去。
“我在這兒等了您一天了,您怎麼現在才來。”小二將酒樓的鑰匙遞給他,“那些夥計們都回家了,小的也得走了,這家裡妻兒老小還等著吃飯呢,那我就點走了哈。”
那小二跟他打了聲招呼後便匆匆走了。
白湛卿看著他一臉焦急幸福的表情,不禁在心裡想象著那是一幅什麼樣情境。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圍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嘮著家常。
倒也算是溫馨。
此時被言予淺拒絕的白湛卿更是鬱悶了,似乎這全天下的人都與有情人膩在一起,隻有他還是孤身一人。
白湛卿從酒櫃中拿出幾壺酒,一個人坐在桌前喝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忽然進來一人。
“小二!來一壺酒!”那人徑直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
“小二?”見沒人過來,那人又問了一句,卻還是無人回應。
那人環視一周,卻發現整個店內就隻有白湛卿一個人。
“喂,這位小兄弟,你可是這酒樓裡的夥計?!”那人走到白湛卿身邊。
白湛卿略帶醉意的看了那人一眼,發現竟是個長得一場俊美的男人。
“喝酒?”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酒壺,“今天店裡沒夥計,要想喝酒,自己去拿。”白湛卿用下巴指了指酒櫃的方向。
那人瞥了他一眼,便十分利落的去拿酒了。
再占一張桌子也十分麻煩,於是那人便直接在白湛卿身邊喝了起來。
白湛卿隻顧著喝酒,也沒管他。
那人見白湛卿喝酒迅猛,便開口調笑道:“兄台這是情場受挫了?在這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