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含羞回答,起身離去。
她隨手摘下那麵紗,而麵紗底下,儼然是言明玉的模樣。
言明玉眸中滿是惡毒的笑,“言予淺,你再怎麼厲害,最後還不是得死在我手上?”
從被流放開始,她對言予淺得恨便到達了極點,於是她投靠南懷,暗裡幫蕭竟做事。
蕭竟望著言明玉的背影,心中一陣可惜。
真是可惜了言予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就這麼死了,他倒還有些不舍。
倒也罷了。
這世上誰有能比天下江山還重要呢?
近幾日翠玉為了分散言予淺的注意力,便從秋明宮將那小皇子抱了過來。
那孩子在秋明宮養的白白胖胖的,長得越發惹人喜愛。
可見劉氏對他的照料有多用心。
那孩子十分親近言予淺,如今好久不見更是親昵,一點都不哭鬨,十分安靜的待在言予淺的懷裡。
那孩子也深得言予淺的喜愛。
因此言予淺的注意力全部都轉移到了那孩子身上。
言予淺不知道,她不再糾結於前幾日生病的事,因此整個淺清宮的人都為此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好些日子都沒有見過淮煜瑾了,可入了夜,國師卻突然帶著兩大捧奏折進了淺清宮。
“?”言予淺有些疑惑,“你這是作何?”
“皇後娘娘能否替陛下批閱一下這些奏折?”國師畢恭畢敬的將那摞奏折呈上。
言予淺:“???”
那些奏折堆得十分高,幾乎要擋住了國師的頭。
“......”言予淺強忍著不耐,“奏折該給誰批,你們不知道嗎?”她反問國師。
國師低著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意,不敢抬起頭來生怕言予淺發現。
原本放過三次心口血後淮煜瑾短暫的清明了幾天,還能強忍著處理政務,可到了傍晚時他卻突然渾身抽搐,連著吐了好幾次血,再次暈了過去。
陳元在戰場上浴血奮戰數次,見過無數同胞死於戰場,但卻沒有一刻如此時般揪心。
他始終不敢抬頭看言予淺,生怕自己忍不住會被言予淺看出異樣。
但陳元真的很想告訴言予淺,陛下可能會死,陛下為了救她,當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
淮煜瑾,馬上就要將自己的命糟蹋沒了。
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說,隻能被迫撒謊。
“回娘娘,這奏折本該是陛下來批閱......”他指尖緊緊的掐住手心,忍者哭腔道:“隻是陛下今日不慎感染了風寒,如今精神不振迷迷糊糊,實在是批閱不了這奏折。所以......所以陛下才讓卑職將這奏折送到您的手裡,陛下說娘娘隻需照著陛下的自己大膽批閱便可,不必顧慮太多。”
看來淮煜瑾還挺信任她。言予淺心中冷哼一聲,生怕嚇到懷裡的孩子,便把孩子抱給一旁的翠玉,然後冷聲道:“所以,這就是他身為皇帝不能處理政務的理由?”
她一臉冷淡,心裡並沒打算要幫這個忙。
既然做不了皇帝該做的事,為何又要攬了這活兒呢?
而此時國師開口道:“娘娘,這奏折牽扯這所有東安百姓的生計與安危,如今陛下得了風寒無法處理,可這百姓的事卻是一天都不能耽擱的啊!”
“皇後娘娘就看幾眼吧,否則吃苦的可是百姓啊!”此時林太醫也在一邊幫腔,甚至還特地的遞了一本給言予淺。
“......”
言予淺望著苦苦哀求的他們,這都遞到眼前了,不如那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