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抬手抹掉眼淚,依舊用力頂著門。
既然陛下不想讓皇後娘娘知道,那他便會努力完成陛下的聖諭。
此時言予淺在門外喊道:“淮煜瑾!我今天就偏要親眼看看你到底病成了什麼鬼樣子!”
在她眼裡,淮煜瑾既然都能拿西征的事來騙她,那用感染風寒這種事來博取她的同情也太正常了。
言予淺堅信他又在耍自己。
前世淮煜瑾耍了她一輩子還不夠,這輩子還當她好騙好欺負呢!沒門!
林太醫頭一次看到言予淺如此生氣,他心裡有些發慌,極力勸說道:“陛下他是當真病了,風寒此等疾病不能吹風,皇後娘娘您還是先回去吧!”
“不能吹風?”言予淺掃了林太醫一眼,“林太醫,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時刻效忠他了?他說謊你也替他打掩護嗎?”
“真不愧是你們的皇帝,他演戲你們給他配合,你們當真把我當傻子嗎?!”
國師心驚了一瞬。
對他來說,他從來都愧於言予淺。
他在言予淺麵前,永遠是矮一頭的。早在言予淺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跟淮煜瑾一起算計了她,這些背地裡的心思,當真是齷齪到見不得人。
但他不知言予淺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皇後娘娘,您相信我,陛下他是真的病了,待他病好了,他會親自去跟您解釋的。”國師懇求道。
“我咄咄逼人?”言予淺拿出那奏折,扔到國師胸口,“國師對你的陛下還真是寬宏大量。”
“他既然想做這個皇帝,那就兢兢業業的做好他該做的事,裝病偷懶讓旁人替他收拾亂攤子算什麼本事?偷懶也就算了,他倒是輕鬆了,怎麼,我言予淺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嗎?這輩子要如此被他折騰?”
國師無言反駁。
他將那折子上的話看了個遍,確實說的很是刺耳。
“嗬。”言予淺冷哼一聲,“當初他費儘心機爬上如今的這個位置,我還以為他是什麼有雄心抱負的人呢,結果隻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昏君!”
“娘娘......”國君小聲勸導,他隻怕裡頭的淮煜瑾聽了會傷心欲絕,再也醒不過來。
言予淺絲毫不在乎,她認定了淮煜瑾是在裝病騙她,“我今日偏就一定要看看他,看他是真病還是假病!”
眼看著攔不住了,國師望著那奏折,忽然想出了一個十分不正經但十分管用的法子。
隻是日後淮煜瑾倘若知道了這件事,定會十分震怒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但他實在是隻有這一個辦法。
“娘娘!”國師心一橫,實在是沒辦法了,他隻能......
“陛下說,近幾日他......隻想見何家小姐,其餘人一概不見!倘若硬闖,按違抗聖旨的律法處置!!”
“......”
言予淺想要推門的手憑空停住了。
......
氣氛瞬間變得安靜了。
就連陳元在內殿聽到這句話都十分震驚。
他生怕陛下此事若是聽到了這句話會氣急攻心直接暴斃而亡。
“哦。”言予淺的聲音淡了下去,她忽然笑了起來,“你早說啊。”
國師看著她的笑容,渾身上下生出一陣寒意。
撒了這麼個彌天大謊,他真怕會天打五雷轟。
不過何姝茜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