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蕭竟。
蕭竟雖說早已放出消息回了南懷,但那隻是他的障眼法。
他從未離開過皇城一步。
甚至就連言明玉都不知,她自以為見到蕭竟是在南懷,其實隻是被人蒙著眼睛三拐四拐去了東安邊郊的一個村落。
蕭竟不來,淮煜瑾也不在乎。
這場煙火本來就不是為了蕭竟所設。
他愛演,淮煜瑾便順他的意,陪著他演下去。
正如國師預測的那般,煙花沒放多久,天空便下起了朦朧細雨。
細雨伴著煙火,倒是彆有一番韻味。
言予淺望著天上璀璨的煙花和雷鳴與細雨相伴的奇景,終於有了點興趣。
淮煜瑾問她:“喜歡嗎?”
“......”然而言予淺卻冷哼一聲,道:“勞民傷財。”
下雨時放煙花,也隻有他想得出來。
“淺兒,不管你信不信,前幾日,我確實是病了。”說完淮煜瑾還咳了幾聲,似乎是在證實他說的話。
他真的希望言予淺可以信他一次。
言予淺自然看出他確實消瘦了幾分,或許他此次確實不是在說謊。
但這到底是不是謊言,言予淺已經不在乎了。
就像在她聽到青柳說的話時,她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也隻是覺得他這種行為可笑。
從未有過一絲憤恨。
恨他,就代表著她還在乎他。
此時的言予淺,已經不想再去細想那些糾葛了。
這些日子,一件又一件的煩心事,讓她實在是心煩的很。
此時天空又炸出一朵煙花。
言予淺的聲音淡淡的,“陛下,你這種搖尾乞憐的話,還是去跟何姝茜說吧。”
“你跟我說,我隻會嘲笑你懦弱淒慘,沒有任何男子氣概。”
“我跟何姝茜不是你想的那樣!”淮淮煜瑾頭疼地道:“更不是國師跟你說的那樣!我從未說過讓......”
“哦......”言予淺一臉事不關己,十分敷衍。
“當年我如果不利用何家的勢力,我定是無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拿到兵權,倘若沒有兵權,我又怎麼能去南懷救你,我......”
“陛下。”言予淺開口打斷他,“今晚的煙火實在是不錯,您能彆煞風景行嗎?”
“......”
說明白了就是,你的屁話太多了......
淮煜瑾如今隻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他隻恨不得將國師也製成煙花炸上天去!
既然言予淺不想聽,淮煜瑾便不敢再說了。
“傷害過你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不管是蕭竟還是旁人......”淮煜瑾隻能這樣承諾。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一聲響雷劃過,巨大的雷聲將他的聲音都蓋了過去。
言予淺其實聽見了,但她並不將淮煜瑾的話放在心上。
淮煜瑾的承諾實在是太廉價了太不值錢了。
言予淺已經因為他那些莫須有的承諾受了太多傷害。
似乎隻要她現在不去相信,她便不會再受到傷害。
所以如今再聽到淮煜瑾的話,言予淺就隻當那是個笑話,聽聽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