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殿內便又隻剩他們兩個了。
言予淺端著粥望著淮煜瑾,“......你看著我乾什麼?還不快起來喝粥?難道還等著我喂你啊?”
淮煜瑾望著言予淺手中的粥,先是一陣沉默,接著便準備起身。
國師沒有告訴言予淺的是,淮煜瑾因為胸口受傷所以行動十分受限,平日裡就連吃藥都需宮人一勺一勺的喂著,更彆提吃飯了。
可淮煜瑾明知自己無法自行用膳,但他還是費力的坐了起來,從言予淺手中接過那粥。
他不想讓他的淺兒為難。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言予淺知道如今的他竟如此無能,連自己吃飯都做不到。
那粥明顯是剛熬好的,此時還散著熱氣。
淮煜瑾端著這滾燙的粥,用勺子慢慢的攪著。
見他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言予淺終於忍不住了,“怎麼現在吃個飯還猶猶豫豫的?你再不吃我可走了?!”
真是在這浪費時間。
言予淺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國師和淮煜瑾計劃好在這耍她?
“......”言予淺一著急,淮煜瑾這才用勺子舀起一一勺粥慢慢的往嘴裡送。
可還沒等那勺熱粥送到他的嘴裡,淮煜瑾手一抖,那粥便全數灑在了他身上。
這粥本就滾燙,熱粥落在皮膚上的一瞬間,便將他的手燙的通紅,身上也是一片狼藉。
“!”言予淺被他這一下嚇了一跳,她上前一步從淮煜瑾手中拿過那粥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怎麼這麼大的人了飯都不會吃。”言予淺拿了一塊著了水的方帕覆在淮煜瑾被燙傷手上,“拿不住你不會和我說嗎?”
“......”淮煜瑾微微垂眸,“朕不想麻煩你。”
言予淺無奈的看著他,反問道:“你現在不就在麻煩我嗎?”
淮煜瑾耳朵微微一紅,“......抱歉。”
言予淺從外殿中找出燙傷膏,用白色方帕包裹著給淮煜瑾敷上,她一邊忙著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現在知道道歉了?那之前乾嘛去了?你的腦子是被狗給啃了嗎?”
等言予淺把這一片狼藉收拾完,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淮煜瑾躺在床上看著言予淺忙來忙去,他心中十分痛恨自己。
如今的他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倒還不如死了算了。
最後命宮女將淮煜瑾弄臟的衣服送到浣衣司,言予淺身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要不是你快死了,我現在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說完言予淺轉頭便要離開,方才她飯都還沒吃便被國師叫了過來,忙活了這一陣,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
言予淺感覺自己現在馬上就要餓死了。
可她剛一轉頭便看到了方才被她擱在桌子上的粥。
“淺兒,就當我替他贖罪了,讓煜瑾安安穩穩的走完最後這一程吧。
皇祖母跪謝。”
言予淺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太後臨死時寫下的那封信。
算了,言予淺在心中淺歎一口氣。
死者為大。
於是言予淺又重新端起了那碗粥,走到淮煜瑾床前。
她舀起一勺粥遞到淮煜瑾嘴邊,“張嘴!”